“開始調查,她的解釋是否合理,如果不合理的話,就按照條例遣返美國。”陳銳揪了揪係緊的領帶,讓自己的脖子好受一點。
“明白。”何承榮點了點頭之後就轉身返回中心指揮室,卻又被陳銳叫停。
“等下!”
何承榮回頭看向陳銳,問道“還有什麼事情麼?”
“之前,準備遣返的那個人在哪?”
何承榮想了一會兒,想起了他的是誰,笑道“你是林明佳麼?現在還在基裏巴斯的地麵基地,不過貌似後就要正式遣返回國了。”
“先放一放,也把她順便調查一下。”
何承榮有些開心的問道“如果她的行為與意圖並沒有任何不符合條例的,那麼是不是可以將她接回彼岸號?”
陳銳沒有話,轉身繼續向舷梯口走去。
“這是……默認了麼?”何承榮會心一笑,將帽子戴正轉身繼續向中央指揮室走去,精神百倍的道“正如你自己所,你越來越像個人了呢。”
陳銳來到舷梯口就立刻被下麵圍觀的記者群給震驚到了,那些記者們看到陳銳之後更是一個一個激動萬分,恨不得衝上舷梯直接找他采訪。
看來消息是泄露了。
陳銳苦笑一聲,海灘離這裏並不是很近,雖消息傳播是遲早的事情,但是自己也沒想到這群記者這麼快就得到消息了。
陳銳鎮定的走下舷梯,不過也就僅僅是走下舷梯了,因為在登上地麵的一瞬間他就被無數記者包圍了,沒有警衛的他甚至無法前進一步,連返回艦上的後方都被圍上了記者,他真的被包圍了。
“陳先生,您剛才故意做出那副舉動是不是為了吸引我們注意力,然後讓千葉姐悄悄地進入彼岸號。”
“陳先生,您為什麼選擇了彼岸號的醫療隊而不是就近選擇當地醫院?”
“陳先生,您這樣做是為了保護整個項目組的麵子麼?”
“陳銳先生,傳聞您跟千葉佑夕姐是多年前的摯友,難道為了所謂的麵子,連摯友的安全都要棄之不顧麼?”
“……”
陳銳舉起雙手示意安靜,深深吸了一口氣,對著一眾記者嚴肅的道“選擇回到彼岸號是因為彼岸號的醫療條件是此地最高的,且移動耗時也是最短的,去往其餘當地醫院所用的時間都是差不多的。”
“其次,我吸引你們注意力是為了讓千葉姐更快的抵達彼岸號,你們因該清楚,讓一個傷者被一群人圍起來是多麼危險的事情!她能不能及時登上彼岸號?她所處的地方有沒有足夠的新鮮空氣?”
“最後,千葉姐的事情純屬意外事件,與項目組沒有任何關係,我們並不是受訓者的監護人,無法做到完全保護。對此,我對千葉姐報以深刻的歉意,但是,除了醫療措施之外,我們不會給予任何協助。”
“以上都是我的個人決策以及命令,與項目組無關。”
話畢,陳銳在眾多記者還在消化他的話的時候就向前走去,記者們並沒有給他讓路,他就一個一個的擠過去。
“陳銳先生!您怎麼能確定你所有的決斷都正確呢?”
陳銳停下腳步,低聲道“我並不能確定我的所有決定都正確。但是我能確定的是,我做的決定絕對是離絕對正確最近的,並且比你們所謂的‘更好的方法’要好很多。”
傲慢!
幾乎所有記者腦中都在重複著這個詞,也正因如此,這些記者都在陳銳的標簽上麵多加了一項。
當晚上以及第二的所有新聞幾乎都是報道在屋久島發生的事情,報道最多的無非就是受訓者下船的時候、千葉佑夕受傷回艦的時候以及陳銳接收采訪的時候。
而且幾乎是百分之九十的新聞都將陳銳塑造成了一個反麵角色,甚至有些言辭激動的討論著給陳銳戴上了獨裁的高帽。
還有很少一部分人在為陳銳辯解,畢竟陳銳所的話都是事實,他的確是要比任何一個人都擅長決定,所以他做出的決定也肯定是全人類最正確的。
“這樣真的好麼?搞不好你這艦長的頭銜可是會因為輿論被摘掉的。”
陳銳歎了口氣,苦笑一聲道“無所謂,反正本來也不是我自己願意來幹這件事情的,摘與不摘又不是我來決定。就算不做這艦長,又能怎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