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啟站在一棵大樹下背著手,望著遠處的一座樓台,食指跟中指不斷地來回摩擦著,這表示著他在思考一些很麻煩的事情。
好長一會,趙文啟還是向那座建築走去。那座建築是“補天闕”,掌管著東來山修行的靈丹妙藥以及物品的交易,跟“天兵閣”並列。
“馬大哥。”趙文啟衝著一位紅臉老者喊道,他的聲音從來都是那麼熱情。
“呦,這不是趙老弟嗎?真是稀客啊!”馬大哥連忙從藤椅上坐了起來,放下手中的小茶壺招呼趙文啟。
“馬大哥哪裏的話,小弟本來就經常來拜見大哥的。”
“趙老弟真是客氣啊。”
趙文啟口中的馬大哥就是“補天闕”中的一位管事,專門負責青雲山這一塊。
“馬大哥,你快來嚐嚐我給你帶的青雲山的新茶。”
“青雲山的新茶?趙老弟你可真是照顧你大哥啊!要知道這茶可是師叔們才有資格喝的茶。”
“馬大哥德高望重配得上這茶。”
馬大哥咧開嘴笑了起來,立馬取來了熱水泡茶。
“趙老弟,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說吧,你又看中我這裏的什麼物件了?”馬大哥的兩隻小眼滴溜溜地直轉。
“馬大哥,喝茶,有什麼事先喝完茶再說。”
喝過一壺茶,馬大哥的臉明顯紅潤了不少,趙文啟這才開腔說道:“馬大哥知不知道我們青雲山有位小師弟?”
馬大哥思索了一下,沒有說知道也沒有說不知道。
“就算馬大哥不認識,相信馬大哥一定有所耳聞吧!不滿您說,我這位小師弟是師尊指定的傳人!”趙文啟故意將這句話說得很重。
馬大哥沒有吃驚,波瀾不驚地望著趙文啟。
“當年師尊故意將小師弟發配到鹿角山,其實是將他雪藏起來,隻為了今天一鳴驚人。馬大哥知道莊開吧,他可是東來山風頭正勁的人物,可是還是被小師弟擊敗了,這說明什麼?這說明小師弟就是師尊的傳人,並且有能力奪得摘星大典的魁首。”
馬大哥依舊一言不發,平靜地望著趙文啟,跟剛才喝茶時的神態完全兩樣。
趙文啟畢竟年輕比不上沒日沒夜都在算計著油水的馬大哥,這種拙劣的演技馬大哥一眼就能看穿。
“趙老弟啊,你知道整個東來山我最看好誰?”
“誰?”
“你。”
“我?”
“對,整個東來山我最看好你。依我看來你是蘇師叔的傳人,也必將是青雲山下一任的掌門,所以我平時將所有的好東西都留給了你。這你也不是不知道,就說上次那張輕靈符,整個青雲山的弟子手中還能找出第二張?我知道摘星大典在即,可是我這裏實在沒有什麼好東西了,你也不必拿小師弟的名義來要東西了,所有的東西都在這裏擺著,實在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好東西了。”馬大哥語重心長地說道。
趙文啟很清楚馬大哥的為人,好東西都藏了起來,暗地裏誰出的價格高就會賣給誰,仗著師尊從不過問這點小事,平日裏發放的靈丹他也經常克扣,馬大哥這些年可真是富得流油。不過趙文啟這次可真不是為了自己來“補天闕”的,他是為了小師弟。
“咳咳,馬大哥,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想替小師弟來討要他這幾年沒領的丹藥。”東來山的弟子每月都會得到一些有助於修行的丹藥,而王石在鹿角山砍了六年柴,這六年來的丹藥都沒有領取。就算每一月分發的丹藥隻有一兩粒,六年下來積攢的丹藥也不是一個小數目。趙文啟想要來要回王石沒領的丹藥,畢竟這些丹藥現在對王石有大用。
馬大哥一雙賊眼立馬縮了一下,盯著趙文啟好一會,陰陽怪氣地說道:“原來是這樣啊!趙老弟,你可真是個好師兄啊!”
“哪裏哪裏。”
馬大哥心中還是認為趙文啟借著王石的名義來跟他索要丹藥,繼續說道:“趙老弟,不瞞你說,我真是最近這幾天才聽聞你那小師弟的事,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東來山發放丹藥的名單上也從來沒有他的名字,我從來沒有接到過小師弟名下的一粒丹藥,我拿什麼給你?”
趙文啟知道馬大哥會賴賬,卻沒想到馬大哥竟然一粒丹藥也不想給。
“馬大哥啊!”
趙文啟突然痛哭了起來,這倒把馬大哥嚇到了,馬大哥好言相勸了好一會,趙文啟才止住痛哭。
“馬大哥,你有所不知!那王石確實是師尊雪藏的弟子,也不知王石這六年怎麼學的秘法,修為竟然高得嚇人!就連我都打不過他,他仗著自己修為高就經常欺負我,今天是他逼著我來討要丹藥,我若是討要不到丹藥回去會被他打斷腿的。”趙文啟說著就擼起了袖子給馬大哥看自己身上的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