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的沉默。
之後便是相互守望的等待。
沒有人有一絲一毫的動作,哪怕隻是靈壓稍微地有一點變化,也將成為最後生死戰的爆發點。
枯花公子很強大,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現在這種狀態下的枯花公子很難獨自對抗黑袍首領跟蒼藍上人,就算枯花公子最後活了下來,也將付出血的代價。黑袍首領跟蒼藍上人有都不敢輕舉妄動,就算他們最後殺死了枯花公子,最終的問題還是沒有得到解決,爭搶還會在他們兩人之間發生。每個人都要麵對兩個敵人,隻要有一丁點的失誤就會在最後這場角逐中死去。
氣氛有些微妙,各自都在心裏打著算盤。但是這樣拖著無疑對枯花公子最有益,不用一時半刻,蒼藍上人可就抑製不住那毒了,到時候必將是枯花公子勝出。
就在三人都在緊繃著的時候,有聲音打破了寂靜。
腳步聲與拐杖的聲音在地洞中回蕩了起來,由遠及近。
很明顯是一個瘸子從遠處走了過來,且走的很緩慢,很悠閑,好像在黃昏時在自家的庭院裏賞花。
聲音在已經陷入了完全黑暗的地洞中顯得縹緲起來,每一次的腳步聲都踏在了人的心跳上,於是人就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
會是誰?誰會來?難道黃仙鎮還隱藏著什麼頂尖戰力不成?
這時候就算來一個六段氣的人也將改變這裏的局麵,不論是誰,都不想再有人插足這件事,可是枯花公子三人都已經到了極限,無法阻止這樣的事情。幸好,來的人並沒有靈壓,或許,是個瘸子無意中闖進來的?
“枯花,好久不見了。”帶著回憶的聲音在地洞中不斷地回蕩著,好似是小銅鍾在響,蕩起沉積在夕陽裏的往事。
枯花公子愣了一瞬間,忽然像是被針紮了一下一樣,渾身顫抖了一下,之後就開始不斷地後退,驚慌失措地後退,直到退無可退。他已經到了地洞中的盡頭,四周全是堅硬的寒武岩,就算挖都挖不動,更談不上退。然而即便是這樣他都沒有絲毫的放心,將一切保命的東西都拿了出來。
“為什麼要躲著我呢,枯花公子?我們也算老朋友了,已經有十多年沒見了吧!”這聲音再次陷入了回憶,好似在追尋一個老友。
這是誰?能夠讓枯花公子這樣?白癡才會相信這是一個不會修行的人!那麼就隻有一種情況了,這人的境界太高,隻要他刻意隱藏靈壓就沒有人能夠探查到。
若是可以,黑袍首領跟蒼藍上人也一定會一退再退,突然來的這個人弄不好擁有著碾壓在場所有人的實力。
來的人抬頭望了望,笑著說道:“在上麵躲著的兩個小鬼,下來吧。”
難道還有人?不論是蒼藍上人還是黑袍首領都在心中疑問。若真的還有人,那麼可真就太可怕了!什麼時候進來的?或者說是他們竟然挺過了血水寒殺跟水寒陣的自爆?這樣的人會是怎樣的實力?
一陣安靜。
之後便是兩個人落到地麵的聲音。
落到地上的便是王石跟唐天。
“竟然是你這個小鬼,若是可以我還是很願意跟你談談,隻是現在不是暢談的好時機。”來的人笑著說道,他認出了王石的靈壓。
“我也願意,隻是我沒想到白店的掌櫃會來這裏。”王石說道。
“你們,沒死?”蒼藍上人吃驚地說道。見到這兩人,蒼藍上人立刻想起了先前用水寒陣殺死的一個四段氣跟一個六段氣的小鬼。
兩隻最不起眼的小蟬經驗在這一場殘酷的屠殺中活到了現在。
唐天不屑地說道:“那是自然,你也不看看小爺我是誰,怎麼可能會死?”
“不可能!你們的靈壓明明已經完全消失了,並且……”蒼藍上人還沒說完就被唐天打斷了,唐天說道:“並且你已經感受到了血,對嗎?”
蒼藍上人隻能緊皺著眉頭,望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他想不明白兩個螻蟻怎麼可能躲過水寒陣的寒氣,更想不明白這兩人是怎麼在血水寒殺跟水寒陣自爆中活下來的。
來的人嘲笑著說道:“愚蠢的人自始至終都愚蠢,這點,恐怕到死都不會改變。蒼藍上人,你可知道唐家少爺身上有數不盡的魔銅戒,這魔銅戒可都是能夠隱藏靈壓的?”
從一進入地洞開始,王石跟唐天就落入了水寒陣中,之後就是陷入了無盡的攻擊中。然而王石敏銳的靈識並沒有發現任何施展靈術的人,就算是操控法陣,也應該是在百步之外。如此遠的距離,隻能通過靈壓來判斷攻擊目標。如此一來,有了魔銅戒的王石跟唐天自然是可以完美地隱匿自己。至於被來的人找出來,隻能說是來的人境界太高、靈識太敏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