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手中器物的能量不再流失,人們才開始恢複思考問題的能力,猛然間發現一直都在猛攻的八卦玄黃甲就是能量彙聚的地方。
羅星噴泉的事情再次占據了人們的腦海,頃刻間,所有的憤怒再次凝聚,以更加決絕的態勢重新撲來。
為了既得欲望,為了最大欲望,所有人都瘋狂起來。要是剛剛滿足的欲望瞬間被抽空,就如同抽幹鮮血,所有人的意識都會像春天薄冰,立刻崩成碎渣。
如同商人被斷財路,兵卒被斷軍功,官員被斷仕途,這樣的深仇大恨,已經不能用殺父、血海這樣的字眼來形容。
欲望衍生出憤怒,憤怒則是以靈術的形式盡數宣泄到了八卦玄黃甲上。
在狂濤一樣的攻擊下,八卦玄黃甲搖搖欲墜,幸而寧一立即重新將手放在了其上,再次開啟強大的“天武”,擋住了所有攻擊。
王石的眼睛微眯,在一瞬間向著老人衝去。
不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老人的故事更加讓人信服一些,而這裏的種種跡象也在證明著故事的準確性。
基於一點,那就是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條惡龍。
那麼呂相子的父親建造這裏,堆積如此多的寶藏,完全能夠造出三尊神隱的高手,並且將數量龐大的羅星聚集在這裏,就是一個很好的解釋。
這裏的東西,更多的都是實用性的東西,用來提升修為跟戰力,而四周壁畫的傳承更是不用任何的條件。
彙聚著如此資源的地方,要是不對外開放,以此提升整個羅伊族的實力,隻是囤積在這裏,無疑是莫大的損失。這就跟囤積糧食一樣,隻是一味地囤積,阻礙的是人的發展。這種事情,唯有真正的惡龍才能做得出來。
然而,老人的故事依舊有著不少漏洞,就比如他自身的存在,就比如那股不曾露麵的勢力按理說完全淩駕在整個羅伊族之上,為什麼要來掠奪這批寶藏,而那些人要是知道寶藏的話,為什麼不曾進行探索……
三千年前的往事,就像是一大堆破碎的陶俑,很難從無數的碎片之中拚湊出一個完整的陶俑。就算是想上三天三夜,也不能猜出一個正確的大概。
而呂相子不說真話的原因又是耐人尋味的,他當初明明說了要利用王石當媒介,以此來抗住羅星之中的詛咒之力,從而將淨化的羅星加以使用,使得自己望一眼曾經的故鄉。
這等同是殺死了王石,已經沒有比這更低的底線了。在這樣的前提下,呂相子還是不肯說出全部的秘密,就有些令人費解了。
即便這裏麵還有著無數的疑點,王石依舊相信著呂相子,並且會殺死眼前這個老人。
這個枯守了三千年的人或許悲涼,但是仍舊可恨,所有的羅伊族的死去,唯獨他活著,並且知道這其中的多數秘密,留在這裏戕害同胞,當年肮髒的交易不言而喻。這種人,活著不如死了。
老人猜不透王石的意圖,仍舊相信事情還有著回旋的地步,畢竟每個人都是惡龍,隻有利益才是大家共同追尋的東西。但是看著步步緊逼的王石,老人必須出手抵擋住他才行。
王石的內心很平靜,卻並沒有十足的把握戰勝對手。
一直都在搏命的王石,這一路走來沒有以前任何一次戰鬥慘烈,實際上卻已經消耗到了極點,他沒有了多少的靈力可以供自己揮霍。
以前是在洪水中搏殺,盡管傷痕累累,依舊鬥誌昂揚;現在則是誇父追日,在短暫卻急促的戰鬥之中,身體已經極度疲憊,靈力很難壓榨出來。
畢竟還是氣海境的實力,並且並沒有將自身的星空完全點亮,王石的靈力還是不足以媲美真正的通玄境,自然也就無法企及全一境。連續不斷地揮霍,施展強大的玄靈術,他根本扛不住。
至於廣寒子敗在了王石的手上,隻能說他的運氣太差了一些,爆發出所有的招式竟然都被王石克製了,這樣的結果恐怕王石自己都沒有想到。
按照現在所恢複的靈力來看,王石能夠做到的也不過是砍出五刀或者施展出兩次彌炎天爆,也能夠發動一次微弱的別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