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怒目圓睜,沒有去看寧一,而是緊緊地盯著王石,如同剛剛斬敵無數的真正將軍,威風凜然。
畫著五彩 金紋的大手長揮,一停一頓,唱戲樣式的舉止,卻凝聚出了強大的靈力,一旦爆發,必將是毀滅性的力量。
花旦微微抬手,頷首低眉,眉目一轉,含情脈脈,隱藏地極好,似是不舍將軍的離去,有幽怨但是更有決絕。
一場精彩大戲上演,沒有任何不自然。
很獨特的殺人方式。
用唱戲的方法把人唱死,倒是挺少見的。
不管有多獨特,隻要還是落腳在“殺人”兩個字上,那麼就都是一樣的。
寧一看著這一場戲曲,神態倨傲,就好像京城裏的權貴在觀看鄉下人的粗俗表演,不用說一個字,便是最好的嘲笑。
王石眯了眯眼睛,不是很在意這即將出手的兩人,望向了小庭院的落花,略有失望地說道:“昨夜的雨,把這些花都給打落了。”
寧一平靜地說道:“本就是沒了顏色的花,落便落了,何必去尋那些不相幹的煩惱。”
“太慘了些,像白色的紙錢。”
“不好看,不吉利。”
“確實,這些花,就算落了,也應該是鮮紅的,才好看。”
“它們可以變紅。”
“可以變紅。”王石笑著,很讚同地說道。
將軍跟花旦兩人終於完成了一係列的表演,靈力也已經全部積蓄完成,頃刻之間就發動了奔雷一樣的攻擊。
看似荒誕的戲曲,實際上是在做充足的準備,而王石目中無人,錯過了最好的攻擊時間。
在一瞬間,將軍背後的十二麵戰旗齊飛,無風自展,排列在虛空之中,猶如十二方大軍壓境,將對手死死地包圍住。
虛空之中有著雷電跟狂風,縈繞著十二麵大戰旗!
風雷聲大作,如同古戰場!
將軍大喝一聲,大有喋血千裏的氣勢,猛然向前一踏步,十二麵大旗舞動,所產生的一道風雷線瞬間連接到了將軍的身上,好像在灌輸力量。
風雷繚繞在將軍的身上,金甲赫赫發光、凜凜作響,現在就算是一隻猴子穿著,都有著淩駕萬千人之上的氣勢,更何況這本就是魁梧的將軍。
長槍驟然挑起,向著王石刺去!
頃刻間,風雷動!
花旦靜立在原地,並沒有出手。他們的目的並不是王石這個人,而是王石的名號,名為李逸仙的弟子。
要是一個將軍就能擊敗王石,那麼完全就不需要兩個人出手。
一個人的碾殺,更能夠擊垮少年的自尊心,讓他徹底明白自己是多麼的孱弱,而李家的榮譽又是多麼強大。
將軍一人殺死王石,足夠。
任何白癡的行為,在強大的實力麵前都會變得合理起來。
原本隻是屬於花麵郎的兩個屬下,將軍跟花旦不過是在附近辦理一些事情,卻無意中抓到了不起眼的殺手,並且從他口中聽到了王石的消息。
花麵郎是李家的弟子屬下,作為屬下的屬下,將軍跟花旦自然對王石有所耳聞。
從成為跟李家有關係的屬下開始,淩駕一切之上的驕傲就深深地烙印在了將軍跟花旦的心中,他們擁有著絕對的權力蔑視任何強者,隻因為他們跟“李家”沾邊。
強大的李家,不需要將七大王朝的任何人放在眼裏。
然而,李逸仙是李家永遠的陰暗麵,而王石更是繼承了陰暗麵,所以將軍跟花旦骨子裏的驕傲讓他們不由自主地來見識見識這個所謂的李家弟子。
結果,大失所望。
王石實在是太過弱小,已經十八歲了,還隻是停留在氣海境,甚至都沒有他們的主人花麵郎強大,如何有資格成為李家的弟子?
心中對李家的絕對驕傲,就是支撐將軍跟花旦的東西,他們自然要傾盡一切去捍衛。
如此孱弱的王石,必須殺死!
要是能夠用簡單的一招殺死王石,那麼先前所有的嘲諷跟蔑視都是合理的,並且是一種赤裸裸、血淋淋的解釋,就不再是一種白癡的行徑。
王石放在妖刀上的手早就已經鬆開,麵對將軍跟油花,他放棄使用妖刀厭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