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傷口不是太深,鼓弄了一分鍾,蘇海星就把子彈捏了出來,甩到一邊,血淋淋的,灑了一地,烏裏克爾也算是硬漢了,硬撐著沒暈過去,林啟心裏發愁:“要是換成我,疼也疼死了,可是隻顧著取子彈了,現在要怎麼消毒止血?”
這時,亞尼在身後說道:“下麵我來吧。”見他不知什麼時候把一顆子彈的彈頭卸了下來,把裏麵的火藥往傷口上倒,林啟問:“你不會電影看多了,想用火藥消毒吧……”話音還沒落,亞尼已經從懷裏掏出打火機往裏麵點火,眾人攔都攔不住。
隻聽“嗤”的一響,傷口上火苗一冒,烏裏克爾“啊”得慘叫一聲,暈了過去,亞尼回過頭來對林啟說:“你也看過《蘭博》啊?”
尼爾氣極大叫:“法克油,你要用火藥也先說一下啊,突然這麼一下,烏裏克爾不被你玩死啊。”
亞尼一臉的難堪:“我以為你們都知道這個操作流程嘛。”
林啟罵他的心都沒有了,說道:“你快去樓梯口看著吧,別被人趁機打上來。”
亞尼渾身尷尬的端著槍走了過去,林啟把烏裏克爾的傷口又重新包紮過,同尼爾、蘇海星三個人一起,把他抬到上麵大廳去。
這個大廳雖然沒有地下廣場那麼寬闊,但也比較大了,石砌廊柱,形式古樸,內部結構感覺跟伊斯蘭教堂的結構差不多,圓頂穹隆,不過裝飾很樸素,沒什麼炫麗的花樣。
現在這麼多人一起在這個大廳裏,明顯要比地下廣場擁擠了許多,隻是他們很安靜,沒有牢騷,也沒有埋怨,有少數人不可避免的被流彈傷到,好在並不嚴重,也很安靜的坐在地上休息。
相較而言,那些飯店的賓客們雖然也沒有喧嘩恐懼的表現,但從他們的臉上明顯可以看到不安和迷茫。
費恩的傷勢很重,到現在也沒有醒過來,莫少北正帶著星期五照顧他,萬幸的是,他胸口的貫穿傷沒有再流血了,林啟一眼就看出傷口重新處理過了,不知道是誰幹的,林啟真想好好謝謝他。
他們三人把昏迷的烏裏克爾放到費恩旁邊,他們六個人的小隊,現在已經兩個受傷昏迷,而且彈藥就快要消耗完畢,不知道還能支撐多久。
哈瓦納從擁擠的人群中鑽了出來,來到烏裏克爾身邊,緊緊握著他的手,這個落難的總統,在最失意無助的時候,烏裏克爾還一直能追隨他,做他忠誠的衛士,他們之間的信任與感情已經不是上下級來形容的了。
“總統先生,他腿部中了槍,厄,我們給他處理傷口的時候暈了過去,應該沒什麼大礙,不要太擔心了。”林啟想了想,還是沒有直接說烏裏克爾是被亞尼一把火給點暈了。
哈瓦納點點頭:“多謝你們了,這些事情原本與你們無關,這是我們烏拉坎的內戰,把你們牽涉進來,實在是抱歉。”
“別這麼說,總統先生,從他們濫殺無辜的那一天起,這些事情就跟還身在這裏的,每一個有良知的人息息相關了。”
哈瓦納讚許的點點頭,不再說話,轉頭去照看烏裏克爾,林啟和尼爾站起身來,現在他們這個小隊的主心骨躺在這裏,這兩人一下子也不知何去何從,下一步應該怎麼辦?
“叮呤呤……”突然一陣電話聲起,旁邊的蘇海星掏出口袋裏的手機:“Hello……I’m OK……”之後小聲說著話,走到一邊去了,林啟見狀,心裏也覺得酸溜溜的:“蘇太太這是在給她丈夫報平安呢。”
正發愣,尼爾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上麵安全的,我們先下去看一下亞尼和巴布提吧。”
林啟點點頭,兩人又走下樓梯,亞尼和巴布提兩人一左一右,還在精神緊張的戒備,見林啟和尼爾走下來,稍許放鬆了一下,林啟走過去問亞尼:“下麵有沒有什麼動靜?”
“沒有,就是偶爾會傳上來幾聲槍響,也不知道他們在跟誰打。”亞尼當過兵,有豐富的實戰經驗,應該不會聽錯,但是自己這邊有武器的人明明已經都在這了啊,下麵怎麼還能有槍聲傳上來的?
“也許他們正在下麵搜查,但是下麵光線太暗,他們間歇性開兩槍,確保安全。”林啟隻能想到這個可能性。
這話一說,尼爾和巴布提紛紛眉頭一皺,尼爾說:“他們明明都已經看到神壇了,還敢開槍,簡直不配做烏拉坎人,呸,連人都不配做。”
“也許在他們心中,生命比信仰更加重要一些吧。”林啟這樣想,但是沒有說出來,沒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