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啟如約去西爾斯大廈,在路上就找了公用電話亭給蘇海星聯係,他想九成九的可能,那希爾頓酒店3602房間的電話被金柯蘭監聽了,這樣他肯定也知道自己的動向了,問蘇海星要不要換個地方。
蘇海星答道:“沒關係,我這邊的電話裝了反竊聽裝置。”
於是兩人便還在西爾斯大廈碰了頭,非洲一別,又是已經過了快半年了,至今林啟都不知道蘇海星去非洲到底幹嘛去了,現在再問更是無從說起,更何況自己還莫名其妙惹了一屁股腥都來不及擦。
西爾斯大廈大部分是一家大型的保險經紀公司租用的,蘇海星帶著林啟直上最高的111層,進了一間較大的辦公室,林啟依稀在門口看到公司吊牌好像叫做“MEIHAR”,隻是與普通的大廈寫字樓不同的是,這家公司沒有前台,也沒有辦公大廳,而是一個個層次分明的隔間,大小不一,有會議室,有辦公室,俱是金頂畫壁,氣勢不凡。
蘇海星拉著林啟一直往裏走,拐了兩個彎,來到一扇紅銅雙開門前,林啟見這一扇門已經是雕梁畫棟、富麗堂皇的感覺,裏麵不更加金碧輝煌?不禁問蘇海星道:“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蘇海星並沒有回答,隻推開左半扇道:“先進來吧。”
林啟跟著她身後走了進去,裏麵卻不是林啟想象中的那麼金碧輝煌,相反主體色調偏暗紅一些,但不論是裝飾用料還是桌椅硬件,都能看得出來是極高檔昂貴的材料製成,從這點便可見一斑,這裏的主人是個想要奢華同時又追求低調內涵的人。
這是個長方形的辦公室,裏麵巨大的落地窗可以俯瞰整個芝加哥市,一張半弧形的黑紅檀大辦公桌,弧內正對著落地窗,後麵是一張老板轉椅,看著就很舒適的感覺,辦公桌對麵放著兩張會客用的真皮單人沙發,裏間似乎還有個會議室,隻是不在林啟視線範圍之內。
靠著入口雙開門的左邊一角還有兩張半環形的沙發,麵對麵擺放,兩個人同時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一個西裝革履風度翩翩的中年人和一個頭發須白麵容開朗的老年人,似乎已然等候多時了。
那個老頭,林啟一眼就認了出來,跟他在非洲時還有過一麵之緣,這人就是蘇海星的現任丈夫,名字一時倒想不起來,蘇海星介紹道:“這位是我丈夫,唐納德·威廉姆斯先生。”又指著另外那個風度翩翩的中年人說道:“這位是中情局的羅恩探員。”
那個唐納德像個中世紀的人,穿著一件羊毛針織背心,把嘴裏叨著的煙鬥拿了下來,向林啟伸出右手:“你好,林先生,久仰大名了。”
林啟禮貌性的分別和兩人握了握手,奇怪道:“唐納德先生怎麼會久仰我的大名?”
唐納德哈哈一笑道:“你是我美麗的妻子常常掛在嘴邊上的人,怎麼可能不久仰呢?”
這句話更把林啟搞糊塗了,心道:“我是蘇海星的‘老情人’,她沒事老在她丈夫麵前提我做什麼,不怕他生氣麼?”當下怎麼都感覺這老頭話說出來,味道怪怪的,似調侃又似挑釁。
那唐納德似乎看穿林啟的心思,走到蘇海星身邊抱著她肩膀,笑道:“畢竟我是個不中用的老頭子了,讓這樣的尤物獨守空房已經是世上最殘忍的事了,怎麼能忍心不讓她懷念一下過往的風花雪月呢,哈哈哈哈。”
林啟越聽越不是味道,蘇海星不自然得扭動了一下身子,拍了一下唐納德肩膀,嗔怪道:“別胡說八道了,你先去忙吧。”
唐納德聳了聳肩:“你看看,這就巴不得我早點走了,好吧,你們先聊著吧,我就坐在我的椅子上,有需要的話可以隨時叫我。”
林啟點頭示意了一下,唐納德便自顧向後走,坐到自己的老板椅上,一邊繼續叨著煙鬥,一邊看起了報紙。
這邊蘇海星示意林啟坐到沙發上,自己則坐在林啟身邊,那個羅恩坐在二人對麵,林啟這時候腦子已經亂成一灘麵糊,對蘇海星說:“我都不知道應該從什麼地方問起,你直接說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知道我來芝加哥的,怎麼知道我被人陷害了?甚至我的行蹤都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