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方誌成是陸鼎的曾經所在部隊的政委,怎麼會找上王棟梁的?林啟在心裏這樣問。
按照陸鼎的說法,方誌成在改革開放以後就去了廣東做生意,然後杳無音信,而王棟梁紮根在昆山,他們似乎根本就沒有交集嘛。
而從之前跟劉琴聊的情況和剛剛跟王家蕊聊的情況來看,王棟梁就是一個很簡單的人,或者說是一個略帶悲愴的人物,在計劃經濟過渡到市場經濟的洪流中,被曆史遺棄的萬千家庭中的一員,方誌則算是上一個時代的受害者,這兩個陌生人會因為什麼聚集在一起?
然而不管是他的妻子劉琴、他的女兒王家蕊,還是他的同事兼鄰居周永福,毫無例外的認為他為人仗義重感情,既使是現在,周永福都一口一聲“大哥”。
王家蕊說:“我爸爸已經不光光是家裏的頂梁柱,他把所有該自己扛的,不該自己扛的通通扛在自己肩膀上,我媽媽是幸福的女人,包括我也是,我們家雖然不寬裕,但是我跟我媽幾乎不用為了家裏的事操什麼心,而且他把所有壓力都壓在自己身上,從來不跟我們說,不告訴我們,後來那兩年,他實在不忙不動了,饑一頓飽一頓的,有一天晚上到家差點餓倒,我們才知道他原來連自己的一日三餐都管不齊,後來我才跟我媽輪流給他送飯的。”
林啟心想:“那這樣的王棟梁應該是一個普遍的大男子主義的形象,已然把自己當成了神佛,什麼都靠自己,卻忽視了自己也是一個人,也有感情或者被認可的需要,以至後來欠下那麼高的賭債,仍然瞞著家裏人,不是他好賭,而是他覺得這本身就是應該他來背的,也許當時他把這些事情告訴家人,不說劉琴,王家蕊這麼聰明的姑娘,也許會猜到,這是陸家兩個不成器的東西陷害的他爸爸。”
當然,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跟“執法者”的案子本身沒有多大關係,但了解了王棟梁的為人,也許可以從側麵知道他為什麼會跟方誌成搭上線。
所以現在既然知道那個跟王棟梁接觸的是方誌成,並且推測方誌成極有可能已經被奧丁控製在手裏,那當務之急還是要先找到這個人。
王家蕊回家後自行洗漱睡下了,林啟把趙天明拉到屋外麵,把剛剛跟周永福說的話和自己的推論一並說了一下。
趙天明道:“那還有什麼說的?趕緊找到這個方誌成啊,我想他被扣在奧丁手上的時間越長,生命就越危險。”
“這我當然知道,”林啟說道,“但是現在我們有渠道麼?”
趙天明一懵:“還真沒有。”
“之前懷疑我們身邊有‘執法者’的內鬼,你有眉目麼?你覺得是奧丁的人?還是宙斯的人?或者是泰坦,甚至判官?”
趙天明攤了攤手道:“一點也沒有,我一直陪著劉琴呢,哪有功夫想這個心思去。”
“好吧,我發現你對這個女人真得動心了哎,剛過來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麼上心,現在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跟在她後麵。”
趙天明兩眼一翻:“幹什麼?這不是你想要的結果麼?怎麼,現在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