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姚鵬和車上的時候,林啟心裏就在想:“伍由儉知道我,也知道趙天明,現在島上發生了命案,難道是要委托我來破案的?”
但是到了火曼種植園的時候,卻發現那個李小姐的屍首已經被移至實驗樓門前,正由兩名醫師在檢驗,於是林啟又糊塗了:“難道喊我過來參觀人家驗屍的?”
伍由儉一見到姚鵬和帶著林啟過來,便熱情的把他接到人群當中來,現場所有人表情都凝重到極點,圍著驗屍的醫師,有的捂著口鼻皺眉冷看,有的兩兩竊竊私語,林啟低聲問伍由儉:“總督先生,您叫我過來,是……”
伍由儉直是搖頭歎息道:“真是太可惜了,這麼年輕的一位姑娘,本該是享受大好青春年華的時候,卻葬送在這裏,無論如何我們一定要查明事件的真相,但是你知道的,島上的警力幾十年沒有辦過這麼嚴重的案件,請你過來,是想能否給他們一些指點意見。”
林啟無奈道:“總督閣下,您要讓我給意見,怎麼著也得先讓我看看案發現場吧……”
伍由儉忙道:“這裏就是案發現場啊。”
“什麼?李小姐是……死在擔架上的?”林啟指著前麵的屍體和兩個醫師問。
“哦,那不是,是死在種植園裏麵的。”
“那說明屍體已經移動過了,再去……”林啟說到一半,本想說:“現在再去有什麼用?”突然打住了,心想:“昨天心裏總是想著火曼花的事,問康恩納博士什麼問題都是隔靴搔癢,難得今天這麼好的機會,可以借破案的借口,看看能不能套些話出來。”於是立刻改口道:“再去案發現場看看有沒有什麼蛛絲馬跡也是可以的。”
伍由儉瞪著眼睛看了看林啟,表麵不動聲色,心裏冒出來一個大膽的想法,對於他來說,這起案件的真相並不是那麼重要,死者固然冤枉,但南岩島上下二十餘萬口原居民的未來福祉也很重要,這雖然可能隻是一起個別的刑事案件,但對於南岩島來說,意義實在非同凡響。
第一,死者身份特殊,第二,南岩島名譽地位特殊,做為世界上最安全的地區,一旦落實成刑事案件,再經各大媒體一渲染,此項殊榮不保倒還是其次,“南岩市”的名頭恐怕要至少再往後推十年了,而對自己來說,能不能再等十年,真得是個問題,因此,當務之急,還是穩定人心為上,如果真是一起謀殺案,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抓到凶手。
但是……如果不是“謀殺案”呢?
南岩島的名譽不但可以保住,“南岩市”的議案也可以有條不紊的繼續進行下去,下個月的8號就是向全世界正式公布的日期,屆時南岩島將迎來史上最空前的盛況,聯和國會派代表進駐,英美兩國會和南岩市舉行行政交接儀式,世界各個國家都會派大使前來……南岩島將永遠不會是某個、或某兩個國家的傀儡、奴仆……
伍由儉強迫自己清醒了一下,是的,死者已矣,對於活著的人來說,他們隻是需要一個穩定人心、美麗安祥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