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泉咬緊了嘴唇，良久，才抬起頭，“醫生，壞消息是什麼？”
“尹小姐是不是經常會覺得頭很痛？”
“嗯嗯！”欣泉點頭，的確是的。
“有的時候會眩暈？”
“對！我們小姐已經暈倒很多次了！”東方泠抓緊了小姐的手，“小姐一直以為是這段時間以來太傷心了沒有注意照顧身體，但是之前小姐也暈倒過！”
“尹小姐的頭部，有沒有受到過什麼撞擊？”醫生拿著筆，邊記邊問。
“撞擊？”欣泉轉頭和東方泠互看一眼，仔細想了想，搖了搖頭，“在我的印象裏，沒有。”
“對啊，小姐一直被照顧的很好，沒有受到過撞擊。”東方泠也搖了搖頭，看向醫生的目光充滿著疑惑，好端端的，怎麼問這些？
“確定沒有受到過撞擊？有沒有出過車禍什麼的？”
“哎呀！沒有啦！”東方泠不耐煩了，“你能不能問點好的？還有，你問這些幹嘛？壞消息是什麼，你直接說不就行了！”怎麼可能還有比懷孕更壞的消息，東方泠鼓囊著。
“是這樣的。小姐你的頭部長了一顆腫瘤，大約有檸檬般大小，可能還會有長大的趨勢！必須馬上摘除！您經常暈倒還有頭痛都是因為這個原因造成的。它還影響著您的視力和記憶力，手術不能有絲毫的拖延！”
“什麼！”欣泉和東方泠都愣住了。
“腫瘤?腦袋裏？檸檬那麼大？”東方泠捂住了嘴巴，感覺心髒都要跳出來了，“怎麼可能！那麼大的腫瘤！”
“如果不摘除，剩下的生命就不多了……”
“不可能，怎麼會……我怎麼會一點也不知道……腫瘤，怎麼會……”欣泉隻覺得自己的渾身都在發抖。
“孩子也不能留，憑尹小姐你現在的身體，不但孩子無法出聲，更加會消耗著你的生命……”
“那就馬上安排流產！”尹基乾站在病房的門口，滿臉陰沉。
欣泉和東方泠都低下了頭，不敢說話。
“我立刻去安排。”
尹基乾走進病房，一步一步走到欣泉的床邊，明明就很近，可害怕地低著頭的欣泉卻覺得，這幾步路，小乾走了半個世紀那麼久。
黑色的皮鞋印在自己的眼簾，欣泉的頭更低了，她不敢抬頭，不敢去看小乾的臉，更不敢去想小乾此時的心情。
“柳瀟的？”尹基乾的聲音沙啞著，帶著隱藏的怒氣。
“大概是……”怯弱著回答，欣泉的指甲掐進掌心的肉裏，可是她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病房裏靜的出奇，隻剩下尹基乾粗重的呼吸聲。
東方泠屏著氣不敢說話，抬頭看了看尹基乾的臉，又嚇得趕緊低下了頭。
“胡鬧！”良久，尹基乾嘶啞著吼道。守在病房門口的保鏢聽到這個聲音，都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對不起……”欣泉剛一開口，眼淚就不受控製地流了下來，“我不知道會是這樣……我不知道……”欣泉想哭卻又不敢哭，拚命地去忍住淚，可是淚水還是不受控製地往下流，不想發出聲音，可是又忍不住心中的傷悲，斷斷續續地抽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