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隻見一對情侶路過,女的是另外一個人,他們手挽手並肩同行,聊得甚是開心。
“林川,你為什麼要取這個名字?”女的帶著嬌氣的聲音問。
男的口若懸河,“樹林裏的河流,細水長流之意。”
……
林川?原來隻是和自己名字有些相似罷了。目送著他們相偕離去,麵對此情此景,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
為什麼剛才那對情侶不是我和方雪珍?偏偏是別人,上天為什麼不促成我和方雪珍這段姻緣?
前幾天還夢見方雪珍,原來夢是反的,上天為什麼要這樣懲罰自己?自己究竟錯在哪?
彭銀川心裏又嫉妒又難過,總之不太好過。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遠處傳來一首悅耳動聽的歌謠,隻見一男一女的小朋友一蹦一跳地唱著歌。
彭銀川閉上雙眼,仔細傾聽著這天籟,腦海盡是方雪珍的畫麵,一顰一笑都如此真實呀!
細心一想,發現不對,猛地睜開眼睛,這麼老的歌他們怎麼會唱?這裏麵必有蹊蹺!
彭銀川很質疑,親自走到兩位小朋友麵前,蹲下身子,輕聲細語地詢問:“小朋友,這首歌是誰教你們的?”
小男孩嘴裏含著阿爾卑斯棒棒糖,邊舔邊說:“是一個大姐姐教我們唱的。”
彭銀川又問:“那她現在在哪?你們知道嗎?”
“她走了,到外頭打工了,要很久才回來。”
走了,還是走了,真的走了!
“嘻嘻,這是她送給我的鏡子。”小女孩陽光燦爛般的笑容,雙手捧著橢圓形的鏡子在彭銀川眼前晃悠。
彭銀川冷冷地苦笑道:“嗬嗬,漂亮,不錯。”
心疼得撕心裂肺。
“這首歌叫《送別》,可好聽了。”小男孩樂滋滋的舔著糖,這歌就如糖一樣好聽又好吃。
“送別”,還真是送別。彭銀川如夢初醒,萬萬沒想到那場夢竟是她的托夢送別,一起奔跑在操場上,一起放著風箏,一起唱著“長亭外,古道邊。”的《送別》。
啊!我魂牽夢繞著的方雪珍,我還有千言萬語沒來得及說出口,沒有握一握你那纖細的玉手,你怎能這樣忍心不告而別?
“大哥哥,你怎麼哭了?”小女孩天真的目光呆呆地看著,明亮的眼睛裏充滿了好奇,就是想不通這麼大的人了還會流眼淚?
“有嗎?”彭銀川不自覺地發出抽噎,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真的在哭?
滾燙的熱淚簌簌落下,滴在手背上,每一滴都燙手,亦痛在心窩裏。眼淚冒著淡淡的輕煙,一股薄霧裏,驟然閃出方雪珍迷人的笑臉,麵若桃花一般嫵媚,齒如含貝一樣潔淨,有著出塵之姿。
小男孩撫摸他滿是淚痕的臉頰,勸道:“大哥哥,你別哭了,男兒流血不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