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不如等等吧先把藥喝了再去擦,你的臉色真的很蒼白,我很擔心……”小芸站在一邊歎了口氣。
池繡搖搖頭,“我沒事的,有多嚴重我清楚,如果現在還不開始幹就真的得擦到晚上了。”
不是她性子倔,而是覺得也無礙。
打了一盆水,拿來條幹淨抹布,池繡剛把手浸入水盆裏就一下瑟縮了回來。
這水簡直是透骨的涼。
不過水雖然是冷,但是這個季節河水沒有斷流就算不錯了,至少還有水可用。
“可是這樣下去你的身體會吃不消的,非得病倒不可。早知道昨日夜裏就該請個大夫開藥方抑製一下病情,現在的情況怕是比昨夜還要重了。”小芸撅著小嘴喃喃道,有點自責,恨不得生病的是自己。
“不過是染個風寒,你是在嚇我還是嚇你自己。”池繡似是玩笑的推開小芸,忍著沁骨的冰涼擰幹了抹布,便開始擦拭古架上的各類裝飾物。
小芸默聲站在旁邊靜靜看著,心下無奈。
她可以保證,王爺鐵定看不上林薇薇那種膚淺的女人,但她也說不上來王爺把她帶回府裏的目的是什麼。
“對了,你怎麼會和他一起回來?”池繡認真的擦拭著,一直沒說什麼,突然想起了這事的緣由,不由得問道。
“是我拿藥回籬院的時候碰巧遇到了王爺,知道姑娘生病王爺便想來看看,誰知道都被那女人攪和了!”
池繡無聲點點頭,好一陣不說話,沉默片刻才開口:“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在這裏就可以了。”
“好,等會我再送藥來。”
小芸走後,池繡歎了一口氣,擼起袖子繼續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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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王府內,於和嫣與蘇丞相的嫡長女蘇痕、將軍府的千金顧煥兒談得是“其樂融融”。
“本郡主倒要看看,她一個鄉野歌姬有什麼大能耐,長了一副好臉皮就想蹬鼻子上臉,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郡主何必如此心急呢?她若是有真本事自是不怕這點小比試,要的不過是給她個下馬威,好讓她清楚誰才是真正有資格站在胤王身邊的女子。”顧煥兒輕蔑的冷聲道,她也是胤王忠實的追求者之一,憑什麼被一個青樓歌伎捷足先登,心裏的嫉妒怨恨也不比於和嫣少多少。
於和嫣眯了眯眼冷哼,想想這口惡氣,她就恨得牙癢癢!
“郡主才識相貌過人,區區一個下人何勞掛心。”蘇痕不著遺跡的漠然一笑,無人發現她清麗的眸子下一閃而過的陰狠。
她是全城公認的美人,盛名遠播,前去丞相府提親的富家子弟如縷不絕,可謂是門庭若市。隻是蘇丞相並沒有急著嫁女兒的意思,這倒是在外人看來,像是誰也無法褻瀆蘇痕的美一樣。不說生得一副花容月貌,溫柔如水的性子更是極討男人們的憐惜,為之深深癡迷。
連皇帝也知其美名,私下甚有把她許配給袂王晏臨懿的意思。
“話雖是這麼說,可那賤婢子有點嘴皮子功夫,就怕明日出了差錯。”於和嫣目露凶光。她可沒忘記初次見麵的時候,池繡讓她言語吃嗆的犀利。
她的城府有多深於和嫣不清楚,但是絕對不是個簡單的人物,那種專屬“情敵”的危機感,很不同於其他任何女子。
所以這個眼中釘,她必須給拔了!
“我已經安排妥當了,四處散播消息,且神不知鬼不覺。明日的比試上,那個女人若是想要出去可沒那麼容易,她是插翅難逃!”顧煥兒得意的笑了笑,盡是得逞的興味。
忽然,清亮的拍掌聲響起,一雙錦靴緩緩走入室內,外麵傳話的婢女哆嗦著跪倒在地。
一身的修長筆直,端的是豐神俊朗,與生俱來的高貴冷漠。
“郡主殿下好計謀,連本王都敢於欺騙。”
隻不過出門幾日,她就忘了他說過的話,這麼不知天高地厚,如此工於心計,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對她太過縱容了。
晏君清渾身攝發出的冷峻,讓人覺得高不可攀,低入塵埃。明明沒有笑,卻讓人覺得他笑得邪魅誘惑,卻又極富危險,像是深淵。
“清哥哥……”於和嫣早就嚇得麵色慘白,張著嘴說不出話來,舌頭打結一樣驚愕的看著晏君清。
“參見王爺。”還是蘇痕最先反應過來,拉起顧煥兒急忙行禮,低頭時微不可察的皺了眉。
顧煥兒也是驚得啞口無聲,她也十分迷戀麵前這個尊貴如天衹的男子,當然樂意能見他一麵。但她萬萬不想在他心裏留下一絲壞印象,可是剛剛他一定聽到了她說的話,頓時腸子都悔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