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的臉上有些錯愕,顯然他想不到熊玉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在此刻白光忽然有些敬佩熊玉,因為如果是他,他一定不會這麼做。
這個念頭在白光腦海中一閃而過就消失殆盡,因為此刻的臉上出現了笑容,能兵不血刃的讓熊玉死實在是件能讓他開心的事情,在這之前他派了不知有多少人去殺熊玉,可沒有一個人能成功的,但他現在輕而易舉的就成功了。
他的辦法雖然有些令人不齒,不過他絲毫不在意,因為一個人想要成功本就應該不擇手段的,這點已經深入他心。
白光看著熊玉,忽然他舉起酒杯道:“我敬你一杯,這杯酒就當是我送你的上路酒。”
熊玉看也不看白光,他麵無表情道:“我隻希望你能放了董大哥,做個說到做到的人。”
白光笑著點點頭道:“這點你大可放心,我若是食言就讓我不得好死。”白光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發這樣的誓,不過他還是在不經意間說了出來,恐怕這也是被熊玉的豪氣感染了吧。
熊玉把劍舉起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現在隻要他的手輕輕一動劍鋒就會割斷他的喉嚨,熊玉有些後悔,因為他沒能和逍遙子見最後一麵。
白光直盯盯的看著熊玉,現在成功近在眼前,他的呼吸不由得變得急促起來。
熊玉的眼中有些絕望,在這種情形下不光是誰一定都會絕望,死亡近在咫尺,熊玉的手竟有些顫抖,但是一想到自己的一死若是能換董老頭的命,熊玉的手又鎮定下來。
白光隻是直盯盯的看著熊玉手中的劍,他不急也不催,隻因他知道今天絕沒有人能救熊玉,所以他一點也不急,他甚至還覺得很有趣,能如此近距離觀察一個人垂死之人的掙紮的機會並不多。
熊玉握劍的手忽然鑒定無比,他把劍鋒對準了自己的脖頸,白光自顧自的倒了一杯酒,他已準備好了為這一時刻而慶祝。
死亡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熊玉從沒有嚐過,他隻有離死亡最近的時候,這次卻真的要死了,熊玉忽然想大笑,笑上天是如何的作弄自己。
一絲鮮血留下,鋒利的劍鋒已將熊玉的咽喉割破,白光饒有興趣的看著熊玉,是長痛還是短痛,熊玉到底會怎麼決定,白光不自覺的喝了一大口酒。
熊玉終於做了決定,他心一橫閉上眼睛用力的將劍向自己的咽喉割去,白光忽然驚呼一聲。
屋子裏的一切都沒有變化,白光的酒杯還在手中舉著,隻是他臉上的表情有些變化,這是一種錯愕和驚訝的表情。
熊玉的劍已經不在手中,難道熊玉已經倒在了地上?
不,熊玉還站著,他手中的劍卻躺在了地上,屋子裏沒什麼大變化,隻是多了一個人,一個穿著一身白衣的男人,白衣男人雖然臉上沒什麼表情,不過白光卻透過白衣男子的眼睛看到了憤怒。
熊玉看著白衣男子驚呼一聲道:“師傅!”
原來逍遙子在千鈞一發之際從窗外飛了一進來一劍把熊玉手中的劍打落在地,所以熊玉現在還好好的站著。
此刻白光臉上的錯愕與驚訝便成了憤怒,他有憤怒的理由,因為逍遙子已經破壞了他的計劃,一個即將成功的計劃。
逍遙子也很憤怒,隻因白光做了最不該做的事情,那就是傷害熊玉,逍遙子不僅是熊玉的師傅,他更像是熊玉的父親,熊玉是近二十年來唯一走到逍遙子身邊的人,一個孤獨了二十年的人忽然有了陪伴,這種感情是常人無法理解的。
此刻的逍遙子經過了易容,一般人很難認出,所以白光也沒有認出,白光看了看熊玉又看了看逍遙子狂笑道:“好,很好,非常好。”
白光一連說了三個好,沒說一次好他就憤怒一點,現在他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熊玉帶著一種感激中帶著感動的眼神看著逍遙子道:“師傅,若是我不死董大哥就要······”
逍遙子看到熊玉後眼中的憤怒才緩和了些,他點點頭道:“我明白,所以我沒看錯你,你是個有擔當的男人,但現在你不必有所顧忌了。”
熊玉似乎聽出了逍遙子話中的意思,他立刻道:“難道董大哥和宮歌已經沒事了?”
逍遙子又點點頭道:“他們此刻已經安全了。”
白光也聽出了逍遙子話中的意思,他瞪著逍遙子道:“你在開什麼玩笑,他們早已被我關在了最隱蔽的地方。”
逍遙子不屑一笑看著白光道:“世上本就沒有什麼地方是絕對隱蔽的,你若不相信為什麼不去看看。”
白光的臉色有些難看,忽然白光又像是想起什麼事情似的,他指著逍遙子道:“你是熊玉的師傅?”
逍遙子看著白光道:“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