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總是充滿著未知,你很難去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相聚與別離總是難以預料,生死之間隔著多少距離?心與心之間的距離又有多遠?當你以為你已經握住的時候展開手卻發現手中空無一物,你無法去預知未來,你隻是存活於現在。
人之所以為人是因為感情,因為人有感情所以人會開心,會痛苦,會無奈,很多時候折磨人的東西是感情,若是你沒有感情就不會開心,不會痛苦,不會無奈,不會做很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感情豐富的人往往會被感情所左右,在他們痛苦時他們往往會做出一些傷害自己的事情,這樣做的原因是因為他們已經對一些人徹底失望。
藍晴,這是個非常好聽的名字,這就是藍姐原來的名字,藍姐原來很愛笑,她笑起來的時候即使心情在陰鬱的人也會感覺到晴朗,她絲毫不掩飾自己的笑容,因為她知道自己的笑容很好看。
她的笑容慢慢變少了,因為她發現在暗河中她笑不出來,暗河就像是一塊黑色的幕布,她的光芒已完全被這塊黑布掩蓋,她的笑容開朗慢慢遺失在這塊黑色幕布下。
小梅是藍姐在暗河唯一的姐妹,她們有相同的命運,她們互相理解彼此,她們無話不說,藍姐已經在暗河熬了十年,現在藍姐已經不用在陪暗河的殺手,因為她現在可以有自己的選擇,這也是暗河的規矩,當你為暗河奉獻滿八年的時候你就可以有自己的選擇,做或不做的權力都在你手中。
藍姐已經有了這樣的權力,但小梅還沒有,這是小梅在暗河的第三個念頭,每夜都會有暗河的殺手敲響小梅的房門,小梅一開始會反抗,會拚命保護自己,可隨著一次次的徒勞她終於明白這一切,所以她不再反抗,她漸漸麻木,她唯一覺得自己還是人的時候就是她在和藍姐談心的時候。
小梅隻是個二十三歲的女孩子,她的臉上多出太多她這個年紀不該有的惆悵與無奈,小梅一臉疲憊的從床上做起來,她慢慢穿好衣服,她慢慢下床,她的動作很慢,因為能讓她提起興致的事情已經不多了。
藍晴忽然推門而入,小梅一看到是藍晴臉上立刻露出笑容,她疾步走到藍姐麵前道:“晴姐姐,你來了。”
藍晴點點頭道:“我很悶,我想和你說說話。”
小梅看了看自己的床,她床上的被褥還很亂,不難想到昨夜發生了什麼,小梅還開口藍姐就上前將被褥疊起來整理幹淨,然後藍姐躺在床上,小梅躺在藍姐身旁。
藍晴的心情看起來不是很好,往日裏藍姐一來就有說不完的話,可這次藍晴卻是沉默,小梅當然不知道藍姐昨夜遇到了熊玉,小梅當然不知道藍晴為了熊玉破例,藍晴本不必在接客了,可藍晴卻並沒有拒絕熊玉,藍晴沒有拒絕熊玉的原因有兩個,第一個是因為熊玉看他的眼睛,第二個就是熊玉對她說的話,這讓藍晴覺得熊玉很特別,至少來這裏的人沒有一個像熊玉這樣。
小梅看著藍姐低聲道:“晴姐姐,你今天怎麼了?”
藍姐忽然問道:“小梅,你說我們還算好女人嗎?”
小梅一怔道:“算,我們為什麼不算?我們與別的女人有什麼不一樣?”
藍晴歎氣,隨後藍姐道:“那些耐不住寂寞的男人隻把咱們當作發泄的玩物,可這些男人之外的男人呢?他們會怎麼看咱們?”
小梅回答不出來,或者是她根本就不想回答,小梅沉聲道:“晴姐姐,你為什麼會問這些問題?”
藍晴苦笑一聲道;“你喜歡暗河嗎?”
小梅點點頭道:“暗河有什麼不好,這裏吃的好住得好,而且我想買什麼都有人買給我,這裏什麼都不缺,我為什麼不喜歡暗河。”
藍晴盯著小梅的眼睛,頓了頓藍姐笑笑道:“你說的不是真話,我看得出也聽得出。”
這次換做小梅沉默,短暫的沉默就像過了整年一般,小梅無奈一笑道:“不喜歡又能如何?難道不喜歡我就能離開?就算我是在騙自己又如何?至少我沒有傷害別人。”
藍晴一時語塞,她竟不知該如何安慰眼前這個比自己小七歲的女孩子,藍姐隻能緊緊的抱著小梅,然後小梅的眼淚頓時決堤,這個看似堅強的女孩子終於露出自己柔弱的一麵,這一麵才是真實的小梅。
又有哪個女人能堅強到獨自扛起這些呢?
藍晴忽然開口道:“從今晚開始我接客。”
小梅身子一震道:“晴姐姐,你瘋了,你好不容易跳出這個火坑,現在你難道還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