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瑾回頭看了看眼睛發紅的張仁哲,她不想回答,但是他不依不饒的眼神讓她無處躲避。她丟了一個年糕放進嘴裏,辣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嘴裏含糊不清的說了一句‘也許吧’。
她看著發呆的張仁哲,吃掉最後一根年糕,說了句‘好可惜,最後一次你連吃都不吃。’,就伸手去拿桌上的礦泉水。也是在這一瞬間,張仁哲抓住了她拿著礦泉水的手。
“來都來了,怎麼能不嚐嚐這個記憶的味道!”他說完這句話就把劉瑾拉向自己,給了她一記深深的吻。
而這一幕,看到的人不止在場的觀眾,也包括在車裏觀望的梁居成。
劉瑾心驚的站起來拿起自己的包就跑了出去,張仁哲在她的身後追上她拉著她,問她到底在跑什麼,劉瑾看著這張純真的臉她搖了搖頭。
“不行,以前不行,現在還是不行。”她的輕吼聲好像是驚動了天神一般,原本陰沉的天突然開始下起雨來,路上的行人開始慢慢的跑起來,找地方避雨。
劉瑾眼看綠燈快要結束了,她快速的跑向對麵,可她的驚慌撞倒了一個孩子。
她抱歉的返回去扶起孩子,同時也少不了挨孩子媽媽的罵,她再要走時已經過不去了,變紅的信號燈阻止著她的前進,她進退兩難。看著穿梭的車輛在自己耳邊呼嘯而過,她突然想到了18年前自己看著懷胎7月的媽媽為了追趕被擊倒在地的爸爸,被車撞死的畫麵。
她從小就不喜歡爸爸,從她懂事開始,她就忍受著媽媽整天被來找爸爸的黑社會欺負,她生氣的問媽媽,為什麼不離開這裏,她不想要爸爸了,她不想要再看見那些黑社會叔叔們,她爸爸隻會讓她感覺害怕!可是她媽媽告訴她,爸爸是愛她們,愛這個家的,隻是他一時間沒有機會脫身,不然他一定會回來找她們的。她似懂非懂的相信了媽媽的話,相信媽媽的堅信和堅守,但是她等來的卻是媽媽無悔的離開,丟下她一個人。所以她恨爸爸,恨黑社會,直到她爸爸也遭故去世,也正因如此她抗拒黑社會,抗拒惡勢力。
現在,她閉上眼睛,等待著她以為是屬於自己的那個時刻。
隨著自己的身子猛地一輕,她聽到了司機的刹車聲和謾罵聲,也感受到有個人緊緊地抱著自己,但是她的意識已經漸漸的弱了,當她看見張仁哲的臉時,自己就徹底的失去了知覺。
當她醒來,已經是在醫院了,她又像1年前淋雨那夜一樣,一直在發著高燒,那時候因為小宇她不能倒下,但是現在呢,她的精神寄托是什麼?沒有了,她也找不到了。
“姐,你沒事吧,你嚇死我了。”她睜開眼睛看見小宇緊張的在她病床邊趴著,她就笑了。
“你昨天怎麼就淋雨了呢,仁哲哥剛走,他也是渾身濕漉漉的,他守了你一夜,我讓他回去換衣服了。”劉宇看著姐姐醒過來,就急著追問昨天到底發生什麼事。
“知道了,姐沒事,不用擔心。”姐弟倆聊著天,江醫生已經進來了,他看了看劉瑾的情況,跟她說燒已經退了,再觀察幾個小時就可以出院了,讓她放心,劉瑾謝過江醫生,就讓劉宇打電話給葉晴,讓她來接他們。
葉晴聽說閨蜜發燒了,就火急火燎的往這邊趕,見到劉瑾就抱怨的說她們姐弟倆能不能跟醫院離遠點兒,她都快被他們倆折騰成心髒病了,劉瑾擠出個笑臉給她讓她幫忙把自己的包拿下去,小宇下去給她拿衣服去了,她一會兒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