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瑗歌心不在焉的隨口應道,一會又說道:“父汗,那個什麼......墨離,很能打麼?”
皇太極點了點頭,雖然墨離給他的部眾造成了極大的殺傷,但是不可否認,墨離的確是他生平所遇到的罕見的勁敵。
“是挺厲害,在大淩河殺了咱們快兩萬八旗勇士呢!你說如此大仇,父汗豈能不報?”皇太極說道。
瑗歌猶豫了一下,說道:“父汗,既然他這麼能打,您能不能把他招降了?”
皇太極搖了搖頭,雙眉一皺說道:“這不是胡鬧嗎!他殺了咱們這麼多人,身上背負了咱們大金這麼多血債,為父豈能輕饒了他!就是為父想招降他,大金的子民們也不會答應的!”
“可是......”
“好了,我這是幹嘛呢,跟你說這些你也聽不懂......算了,不提他了。”皇太極揮了揮手,走了兩步,又停下來說道:“對了,瑗兒,你還是有空多學學女紅啊宮廷禮儀之類的,你可是父汗的長女,咱大金的優秀女子,到時嫁了過去敖漢部博爾濟吉特氏台吉班第那小子家裏,可別讓人說失了咱大金的禮數。”
瑗歌頓時羞紅了臉,低聲道:“父汗,人家才不要嫁,我才隻十歲呢!”
皇太極點了點頭,笑道:“父汗也不是要你現在就嫁,不過你總得準備準備啊,班第那小子可是著急等你嫁過去呢!嗯,十歲是小了點,不過你額娘嫁給父汗的時候也才十三四歲,等過幾年,你長大了,父汗再給你風光盛嫁!”
瑗歌呶著嘴,本來還想說些什麼,話到了嘴巴又忍了下去,低頭說道:“父汗,那要是沒什麼事,瑗兒就先告退了。”
“去吧。”皇太極揮了揮手。
瑗歌忙不迭的告退出去。
走到鳳凰樓門外的大楊樹下,樹梢上一顆雞蛋大小的雪花掉落下來,剛好落在瑗歌的衣領上,冷得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瑗歌抬頭望了一眼雪花飛舞的天空,一群候鳥正往南方飛去,在天空中劃過一道整齊的痕跡。
墨離,你現在在哪裏?
瑗歌在沈陽默念著墨離的時候,墨離正在萊陽城下指揮數萬新遼軍和魯兵與叛軍孔有德、李九成、毛承祿等部激戰。
自從在諸城被新遼軍打得大敗後,孔有德、耿仲明帶著兩萬叛軍倉皇北逃,非但放棄了膠州、靈山衛,甚至連即墨都沒敢呆,一路收攏各處城鎮的部下,慌慌張張的往萊陽方向逃去。
孔有德已經接到消息,說毛承祿已經帶著七千東江精兵跨海來投,目前正在和李九成一道合圍萊陽城,當下大喜過望,他知道,毛承祿部下的這七千精兵戰鬥力可不是一般的明軍可比的。
目前雖然被新遼軍這幾萬人馬追得氣也不敢喘,但隻要和李九成、毛承祿彙合後,孔有德、耿仲明堅信一定能夠擊敗新遼軍,重新扭轉戰局的。
於是,孔有德、耿仲明一路又收攏了即墨等地的部下,一起朝萊陽城下殺去,李九成、毛承祿正在那裏猛烈進攻守城的祖大成部,不管能不能攻下來,自己與他們彙合了總是實力大漲的。
孔有德、耿仲明在前麵拚命跑,朱大典、墨離、曹變蛟等人在後麵拚命追,終於在從諸城出發的第三天中午,追到了萊陽城下。
此時的萊陽城,場麵一片混亂。由於叛軍連日來的猛烈進攻,李九成急欲報仇,不斷命令叛軍對萊陽城進行了疲勞打擊,一發發炮彈朝萊陽城轟去。
祖大成、陶克旺、劉澤清、吳三桂等人雖然拚死力戰,但是叛軍畢竟人多勢眾,李九成又從海陽等地裹挾來數千民壯充當炮灰,驅趕他們去擋官軍的炮彈和火銃藥子。誰敢不聽命令的,立馬斬殺,完全就是那百姓的人命去填平官軍的城壕。
在叛軍和炮灰的瘋狂進攻下,萊陽城守軍終於也開始出現軍心不穩的苗頭。畢竟,萊陽城並不是什麼大城,城中的物資儲備是有限的,尤其是城防器械,火藥炮彈,等等都消耗得差不多了。
而且隨著戰鬥的日趨激烈化,雙方的傷亡也越來越大,叛軍還好些,畢竟他們可以驅趕百姓去充當炮灰,而祖大成他們卻不敢從城中抓些壯丁出來守城。而且守軍防禦麵積分散,而叛軍則可以集中兵力猛攻一處,如此一來,雙方的兵力對比越來越大了。
這種兵力相差懸殊的情況在孔有德、耿仲明率著三四萬叛軍的到來時達到了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