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也是,一個大人半夜在熟睡的時候,被人在身上蓋上一些濕衣服,一夜過去也會受不了的,更何況是一個半大孩子?
在確認了他真的死了之後,我心中湧現出一種十分奇特的感覺,那是一種滿足,一種從靈魂深處透出的舒爽,不僅讓我渾身顫栗。我閉著眼睛,默默的體會著這種從靈魂舒爽到身心的感覺。
那時候,我畢竟還是一個孩子,也不是先天型的變態。
在體會過那種無法用言語描述的舒爽過後,我卻感覺到了一種難言的恐懼,讓我渾身發顫,從心底深處湧現出一股冰冷的涼意。
我不知道該做什麼,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善後,那個時候,我大腦一片空白,無法思考,什麼都想不起來了,有的,隻有清晨微風吹來時帶起的絲絲涼意,和心底透出的徹骨寒意。
我鑽進我睡覺的獸皮下,用力的裹緊,直到渾身上下暖和為止。
當我徹底冷靜下來後,我才有機會慢慢的思考,該如何善後。
我很怕,怕大人們起來後,發現有孩子死去,查找的時候,發現是我所做的。更加怕那個人,如果他知道我做了這種事,還會不會......我不敢想下去了,那種結果是我無法承受的。
天光大放的時候,我發現,所有的大人都沒有起來。想來也是,十多天的不眠不休,一直都在高強度的運動當中度過,他們早就已經累到了極限,現在有機會,當然會好好休息下。
知道這個消息後,我暗暗下定決心: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已經死了一個,那麼多死幾個,到時候就說是餓死的,相比可以蒙混過關。
打定主意後,我開始了行動。
當我來到一個孩子身邊,掀起他的獸皮的時候,卻發現,這個孩子臉色發青,渾身冰冷,僵硬,明顯已經死去多時。
“哈哈,這個不用我動手,自己就死了,真好!”我這麼想著,一點也沒有因為他是同族,而且還是一起玩了十多年同伴的覺悟。同時心中又有一點點的遺憾,遺憾著不是自己出手終結了他的生命。
我帶著遺憾的心情,來到了另外一個孩子身邊,掀起他的獸皮,讓我高興的是,這個孩子臉色蒼白,渾身發燙。
“生病了”這個念頭從我心底劃過,隨後,我開心的笑了:“哈哈,嗬嗬,這是上天都在幫我啊!”
我懷著激動、興奮的心情,將那件試衣服直接捂在了他的頭上,同時身體也壓在了他的身上,防止他亂動。結果很完美,生病了的他根本沒有力氣掙紮,隻是輕微的動了幾下,就再也沒有動靜了。
我如法炮製,又殺了幾個孩子,這才罷手。直到我再次躺進我的獸皮下,大人們仍然沒有絲毫的動靜。
也是,他們才是最勞累的。
哪怕他們都睡的人事不省,可是我仍然不敢去動他們身邊的那些孩子,天知道是不是我弄出一點點的動靜,他們就會醒過來。現在這樣,就已經很完美了。如果亂來的話,吵醒了他們......
搖了搖頭,我懷著對未來的美好,沉沉睡去。
果然,一切如我所料,當大人們醒過來後,發現死掉的那些孩子們,都以為是饑餓和寒冷的原因,一點也沒有懷疑到我的身上。
我看著他們,笑了:原來大人們也就那樣,沒什麼好怕的。
隨後的時間裏,我知道我不能再去貿然做任何事--確切的說應該是沒有機會去做,畢竟族中剛剛逃亡成功,人口少,在新的居住地,大家都是互相居住的,也沒有機會下手。
就這樣,我安安穩穩的過了好幾年年的時間。在這期間,我知道了“他”的名字--林塵,也知道了,原來人族誕生之時,古老相傳的“巫”就是他。
在巫的教導下,我也明白了我以前的所作所為,在人族,或者說是在巫的眼裏,是絕對不可能被饒恕的罪過。於是,我更加小心,更加小心的將自己隱藏在陰暗中。由於長期的隱藏,躲避在陰暗的角落裏,以至於,不知何時,導致了我害怕陽光,不敢把自己過久的暴露在光明中。
我也想過收手,不再去傷害同族的族人,更加不再去加害當日從巫手中接過我,抱著我逃跑的那位恩人。
可是,每當我這麼想的時候,我的內心總有一個聲音在大喊:“你已經犯下了十惡不赦的罪過,現在想收手,不覺得晚了嗎?繼續幹吧!殺了他們,反正你已經殺了那麼多人了,去吧,放手幹吧!殺了他們,殺了他們,殺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