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來的路上,坐在副駕位置上的燕子,一個勁的瞅著林秀亦看老半天。
“姐,你心裏現在是咋想的?是不是很難過?”
林秀亦愣愣神,握住方向盤地手緊了緊,雙眸仍然直視車前方,可心裏邊卻也沒有什麼波瀾,麵部表情依然平靜。
“我為什麼要難過?”
“姐,你……真的不難過?”燕子伸出手指戳了下林秀亦的手臂,輕挑著眉問著。
“丫頭,你就那麼希望我這個姐姐,天天哭得死去活來?”林秀亦翻了個白眼給燕子,扯起了嘴角。
“那倒不是,我就覺得姐姐,這樣看起來反而有些不正常。”
林秀亦聽燕子這麼一說,心裏就泛起了嘀咕:“丫頭片子,你以為姐姐還是分裂症呢?”
“姐,我不是這個意思。”燕子眉頭一皺,連忙辯解出聲。
“以前若不是因為小建宇被人抱走,我也不會抑鬱成疾。”林秀亦一提起過去,眸中就開始滾動淚花,眼眶子一熱便紅了眼圈。
燕子瞅著姐姐這絲情緒時,心裏卻也泛起了酸楚,鼻子一酸,眼淚也跟著啪嗒啪嗒墜下來。
“姐,對不起呢,都是我不好,又讓你想起過去的事情了。”燕子抬手將眼淚擦幹。
“沒事,現在我不是很好嗎?隻是苦了咱爹娘,讓他們二老操了不少心。”
“這些都不算事,咱們村裏那些長舌頭,才是最讓爹娘頭疼的事情,那時候你成疾,村裏的人都說咱家風水不好,不僅絕後,還瘋人,這事在村頭傳到別村……”燕子一麵說,一麵哽咽著抹淚。
“……”林秀亦聽聞燕子說這些話,一路就這麼沉默著,誰也沒在說下去。
隻是心裏邊更加不是滋味,心頭浪尖都溢滿了酸澀痛楚,隻是任由著淚水打濕了眼眶。
本來自個家在三灣村子裏就不怎麼有人瞧得起,爹娘一直都是一畝三分地,規規矩矩一輩子。
也犯不著誰,隻有被人犯的份,自個爹娘也就是那種老實巴交的農民典範。
當年哥哥娶嫂子進門時,村裏人都炸開了鍋般議論紛紛。
不是議論自家哥哥好福氣,娶著易村的嫂子好人家,就是議論自家的條件差,還娶到了這麼好的媳婦。
幸好哥哥還挺能幹,今年養了幾十頭牛,現在也振作起來了。
以前嫂子沒生娃的時候,總是在別人麵前抬不起頭來。現在就不一樣了,無論經過哪家門戶,都會高昂著頭,一身正氣。
第二天,林秀亦坐在辦公桌前發著呆,握在手中的筆不時轉動著,兩眼空洞無神。
什麼時候有人站在門口都不知道,米露倒也一直忙不迭地工作著,過些日子米露就要離職養胎去了。
站在門口的男人清咳了幾聲,緩緩走向辦公桌前的林秀亦。
“那個夏裝的清倉計劃案做的不錯。”彭源澤站在她麵前淡然一笑。
林秀亦回過神來,抬眸看向麵前的男人,直了直背脊。
“謝謝總裁的誇讚,我還會繼續努力的。”林秀亦淺淺一笑。
“國慶方案我昨天下午看過了,都是可以過關的,想法都不錯,但有些活動,還是需要采購部與供應商進行洽談……”彭源澤坐在了椅子上,頓了頓,接著繼續說:“再過幾天,我就要回去了……所以我這個位置,會有新的人員來暫時替代,具體是誰,改天我會召集大家開會聲明。”
林秀亦聽後,雙眼不禁睜得如銅鈴般大:“回去?去哪?”
一旁的米露抿嘴笑了笑,彭源澤挑眉直瞅著林秀亦,別過頭將視線轉移至窗外:“回自己的家鄉。”
“哦,原來是這樣。”林秀亦頷首,大眼睛眨了眨。
這會明英竟然匆匆跑進了辦公室,見到她突然出現,大家都有些恍惚,明英拉著彭源澤就要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