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放下杯子,唏噓道:“難為嫂嫂了!我老哥虧欠你們母子的太多,來世也還不完…”
“我媽從不怪他,至死如此。我也不怪他……”一脈用手揉捏鼻梁,哽咽了一會,重新抬起頭來,“好了,叔,你跟我講些我爸年輕時的趣事吧。我喜歡笑,不喜歡哭。”
一心眨了眨眼,跟一脈講起自己兒時隨一往去偷瓜摘桃的童年趣事,言談間還故意模仿一往慣有的表情語氣說話,惹得一脈反複捂腹大笑,一條空蕩蕩右袖管晃動不止。
“傳聞神手一脈是位獨臂少年,侄兒,你的右臂……”談話至今,一心方問到有關一脈斷臂之事。出於禮節,他不方便問得太詳細。
“這事說來話長,得從我如何獲得神能說起。”一脈伸手扣住咖啡杯的把手,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然後跟一心大致地講述了自己是如何成為神能者的:
自一心仍在東方之時,童年的一脈便長年在家中閉門不出,終日習文練武。
一脈苦修了十五個寒暑,學業終有所成,輾轉四處遊曆。
某天,他經過一個跳蚤市場,原本打算隨意瞧個幾眼就走,結果相中一部刻著梅花花紋、生了銅鏽的古樸銅書。他伸手觸摸,仿佛能聽到書中那穿透心靈地呐喊。
一脈對此書情有獨鍾,就在報價單上寫下自己當時的全部積蓄,希望能淘到手。可惜,銅書還是被另一名富有的古董商買走了。
此事過了都七八天了,一脈心裏老覺得不是滋味。他想到郊外散散心,卻碰巧從數名惡徒手中救下一名被擄走的孩童。他送孩子回家,方知這名男孩竟是當日與自己競購銅書的那位古董商的獨生子。
常言道,“無巧不成書”。正應這句名言——古董商對一脈感激備至,欲以萬金報答!一脈推辭了一概金錢財物,隻討要了那部與其有著不解之緣的銅書。
一部外觀奇特的書本,輾轉流離,失而複得——一脈好不歡喜!他認定此書必有隱秘,遂尋訪各地專家達人,試圖破解銅書內的秘密,可遲遲徒勞無果。
直到有一天,他突發奇想,跑到打鐵鋪,花錢要求鐵匠加工。他讓鐵匠把燒熔的銅汁澆鑄於書本表麵內凹的梅花紋路,銅書遂自動開啟。一脈這才發現,原來這部銅書內還藏有另一部黑色古書!
他把散發黑色玄光的古書帶回家中。一脈翻閱時,古書驀地發出耀眼強光,屋內登時光霧氤氳。祥光之中慢慢顯現肢體形象——一名氣質頹廢、長了一頭亂蓬蓬的卷發和絡腮胡的神靈,現身於一脈眼前。
此神身材矮小,沒有右臂,乃太古時期被神皇打斷右臂的創造之神——多良。
神人之間經過一番交談,一脈與這位和他一樣生得平平無奇的創造之神達成協議,以犧牲自己的一條右臂為代價,換取了多良的神能,神人合二為一。
跟叔叔敘述完自己獲得神能的經曆,一脈放下杯子,趨於保守的向家叔展示其能力:
他左手接連變作手槍、刺刀、球拍、平底鍋等器具後,一隻神手又複原定型並攤開手掌,掌上五指的指端生出五根蠟燭。由拇指處算起,五根蠟燭依次變成金、木、水、火、土五大元素的五行之燭。
“寶劍鋒自磨礪出,梅花芳從苦寒來。”一心有感而發。侄兒地神奇變化叫他歎為觀止:“天哪!你一人竟身具千變之術與五行神通,可謂千變萬化彈指間。有你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叔叔謬讚了。我這隻左手確能千變萬化不假,但僅限於符合人類想象的東西。比方說,要我變出一把能砍斷萬物、破除所有防衛的刀,我就無計可施。那超出了人類的知識範疇與想象極限。
“再有就是,我雖然身集五行之能,卻不能直接使用。例如,擁有火族能力的神能者可以身發烈焰,全身心的將火焰融入戰鬥之中,而我隻能間接使用,也就是將五大元素嫁接到第三方,即工具、武器、陷阱、陣法等外在事物。
“論戰鬥力,我不如木、水、火、土四大族群的神能者。不過,創造之神——多良說過,隻要我能發揮巧思善用五行神能,即可以弱勝強。他日能力進步到一定境界,還可召喚五行精靈參戰,屆時就能躋身一流強者行列了。”
一心伸手進口袋,摸到打火機,沒拿出來:“別忘了,一脈,除了神能,你還有智能,它也許比前者更可貴。
“如今這個國家奸臣當道,黑幫猖狂,官僚世襲罔替,權力無可約束,則必然產生絕對的腐敗。社會上惡霸與官商勾結,盤剝無度,欺淩百姓,視民如魚肉,各種弊端不勝枚舉。
“而能救蒼生於水火之中、解萬民於倒懸之苦者,非賢侄這樣的能人異士不可。”說到這,一心的情緒變得格外激動,感覺心潮澎湃,熱血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