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潑糞(1 / 2)

“明知人家愛吃臭豆腐,千不該萬不該用潑的呀?”

“這不是臭豆腐,是米田共!”

兩名貴婦在黃橙橙的屎尿中對話。

“嘔…來人啊,報警呀…嘔……”眾貴婦惡心嘔吐,過去一有類似的害喜征兆,必定被黑老大和闊老板強迫墮胎:他們都不相信孩子是自己的;個別不信邪的,結果就是鬧出“兩白人生下一黑人”的笑話。

某貴婦拿起手機邊吐邊打電話報警,電話接通中的嘟嘟聲,惹得她心煩意亂!一小屁孩瞅準時機,從人群裏跳了出來。他擺出電視演的超人姿勢:“我們是代表正義來懲罰你們滴。”說完,小孩朝前跑去,模仿戰爭劇裏的士兵呼口號:“衝啊!屁民萬歲!屎尿萬歲!”

這邊A隊在別墅區用屎尿發泄他們對懸殊的貧富差距的不滿;那邊B隊三千人馬騎上腳踏車,沿路打砸搶燒紅燈堂旗下的桑拿城、賭場、酒吧、舞廳等娛樂場所。終點站,他們闖進紅燈堂的招牌場子——牡丹街。

花街數百位小姐昨夜的餘驚猶在,又見上千人馬殺到,皆瘋叫呐喊!叫聲驚動看場地痞。巷子逛出一個左右手各持一把開山刀的眼鏡男,橫刀立馬攔住群眾。

來人大義凜然、一臉威嚴,貌似見慣了大場麵。他架住雙刀,不卑不亢地說:“老子是牡丹街新任扛把子,江湖人稱田雞哥——比蘭奇,四眼是我的標記。想當年我拿著兩把開山刀,從城西一路追殺無名烈到城東,又從城東追殺回城西,路上遇神殺神,見佛殺 佛,所向披靡……”

“無名烈來啦!”人群中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奶聲奶氣地呼喚,聲音發自一聰明的小女孩之口。這一喊,生生砸碎了田雞哥敘述的個人“光榮史”。無名烈的大名如雷貫耳,他腳跟抽筋,抱頭跪地告饒:“烈爺,小的知錯啦,您繞了小的吧!”

眾人整齊劃一地朝比蘭奇豎中指,齊呼:“切!”

田雞哥失勢,某位大嬸果斷地手提糞桶出列。她走近比蘭奇,撂下糞桶,使出一記“按頭殺”,將田雞一頭塞進桶內。良久,大嬸放開粗壯的大手,田雞倉促拔出腦袋,打了個飽嗝。

田雞惱怒,舉刀要砍!大嬸一道淩厲的目光射出去,他又慫了,乖乖地說:“我要開動了。”比蘭奇自發自願地埋頭吃屎。大嬸嗤之以鼻,道:“管你山雞田雞,你要是敢把這桶‘好料’吃光,老娘帶頭回家;要是沒這肚量,我們喂你也成。”

“拜托,別衝動。”田雞拔出腦袋,央求:“所謂知恥而後勇,田雞我浪子回頭,誓死追隨各位義士打黑除惡。”

就這樣,牡丹街的新任扛把子田雞哥率領一幹小姐臨陣倒戈,夥同貧民窟憤怒的暴民,幹起打砸搶燒的活。

C隊人馬沿途搶了數十輛公交車,風風火火地開到海格市反黑組大樓。到場後,三千多人馬分成數排列隊,連聲呼喊:“糊塗蟲,滾出來!糊塗蟲,滾出來……”

當下,反黑組的辦公廳內,組長糊塗斯基席開千桌,舉辦萬人盛宴,為自己新納的第38房小妾慶賀。聽到門外的叫罵聲,組長糊塗斯基借酒壯膽,不顧旁人阻擾、不許他人隨行護駕,執意單獨應對。他懷抱酒瓶醉醺醺地走了出來,嘴裏像含了顆貢丸,不清不楚地唱著他最喜歡的那首《自從有了你》。

大門階梯下滿是暴動市民,糊塗斯基一覽眾山小,叨念著:“我的愛妃(一款價格極其昂貴的高檔酒品牌),生活因你而美好。”

“你個狗官,都喝掉幾大化糞池的酒了,怎麼就沒把你給喝死?”民眾有人大喊。

這話倒是讓糊塗斯基的腦子醒了幾分,酒意卻沒減,以至酒後吐真言:“反黑不糊塗,直接回家賣番薯。換你坐這個位置,你也糊塗。再說,我為國為民每天喝這麼多酒,你說我容易嘛?”

“喝碗醒酒湯吧,組長大人。”一老大爺打先鋒,一桶大糞拋出,猶如新娘高拋地捧花,使人興奮!嘩啦,桶內的屎尿精準地瀉到糊塗斯基頭頂。哐當,糞桶恰好蓋在他頭上。此舉一出,C隊人馬魚貫而入反黑大廳。

平日裏溫順如綿羊的屁民,對長期與黑幫沆髒一氣且貪得無厭的糊塗蟲地報複,著實大快人心——大規模騷亂引爆,現場有人打,有人喊,有人逃,有人抱頭鼠竄,直把反黑大樓變作演武廳。

原先守衛醉得東倒西歪——是組長命令他們喝的。個別守衛還發酒瘋,痛打平日對他們頤指氣使的官員。

這打歸打、砸歸砸,貧民們的大糞和拳頭隻朝向大廳裏的賓客,桌上的酒菜一概不加破壞。他們造反也講理智,不必商量便達成共識:這裏的人都是豬狗不如的東西,可這裏的菜都是好菜,這裏的酒全是好酒,好酒好菜得留著犒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