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出群蜂包圍地蕾咪,顧不得心愛的兔子兵安危,即暴走挨近阿密特,抬高玉腿踢掃連環:“幻想之舞!”
她的兩條細腿,時如風吹白綾,輕柔飄逸,時如臂力器甩抽,狠辣淩厲,行進起落,猶似淩波仙子舞蹁躚。片刻不到,蕾咪腿腳運作之招法,擊遍對手身體各處要害。而拳腳功夫不佳的阿密特,一味格擋抵製,退避反走,毫無還手之力。
事出必然的,蕾咪一記“風擺荷葉腿”踢中阿密特左臂,中招的手骨啪地斷為兩截,人經受不住,橫飛撞上樹幹。骨折之痛並未擊垮她,體內流淌的青族熱血依然沸騰不息!即便人已經難以動彈,但阿密特仍可用辭令指揮蜂群殺敵:“摧其堅,奪其魁,以解其體。龍戰於野,其道窮也——擒賊擒王!”
蜂群陣勢隨指令而變化,士氣高漲到了頂點!頃刻,群蜂如同牛棚裏的蚊子殺向多處裸露的蕾咪。兔女郎驚恐的神情發展到一半,就被機槍蜜蜂紮得千瘡百孔,成了個“人體蜂窩”。
躺在林地的阿密特傷情頗重,按理須馬上接受治療。她卻不顧自身安危,一心為民族著想,暫不療傷修養。阿密特堅持用爬地爬到營內,繼續接收蝙蝠情報並指揮戰鳥出擊。
烽煙不止,戰事不休,由白晝至日暮,到夜晚。
烏雲疊嶂,宛如墨色屏風遮住夜空的冰清月色。北風驟起,驅雲而行,猶似趕牛逐馬,催動滄桑變幻。在這個月黑風高的夜晚,留守政府軍大營的士兵全似上緊了發條的鬧鍾,時刻提防敵人劫營!
夜幕下,數百條人影摸黑飛進,好似狼群出動。狼王克羅山帶頭,一隊精英死士隨後,迂回繞行到政府軍大營背向青族營區的一側。新酋長身先士卒,踩踏牆壁借力上升,兩個蹬躍,便翻過了十米來高且頂部有高壓電網環列的營牆。下方的數百死士身手不及首領,卻也依靠協力配合成功翻越了高牆。
政府軍後部營區,四座哨塔矗立牆邊。每座高塔皆配備4名狙擊手,站在塔樓欄杆內,留意所屬警備區的動靜。外加塔頂探照燈交叉搜索,一有異常,無論人畜,一律擊斃。
克羅山一眾剛入營中即刻伏地疾行,猶如脫兔夜奔,左閃右躥。避過重重燈光後,有四名隊員分別跑到各座哨塔底下安裝定時炸彈,再隨隊飛速行進。依照類似做法,夜襲部隊沿途在各營房倉庫都裝下了炸彈。行動完畢,克羅山把他們調集到之前路過的一處空曠無人區域。
嘀嗒,嘀嗒——
秒針停止跳動,軍營爆破頻率高度密集:一間間營房化為烏有,一座座倉庫變成火場。政府軍士兵大部分喪身火窟,也有少數烈焰焚身者,衝出營外滿地打滾。到處炸啊,鬧啊,喊啊,廢墟般的營區充滿鬼哭狼嚎!
在這座烈火熊熊的修羅場中,有一人仿若置身事外。他袒露上身,任意行走在沙地上,對部下的哀嚎置若罔聞,無視爆炸與火焰,我行我素。火光照亮了他暗紫色的皮膚,為那一雙金剛怒目增添了幾分英勇氣概。大火照出的光亮,使大漢辨認出入侵者的足跡,沿途追尋,找到了克羅山他們。
“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巴魯圖言道,“反賊終究是反賊,專幹這些齷齪勾當。這種無可救藥的卑鄙賊子,就該殺之而後快。”
“兄弟們,你們接著完成任務,這個家夥我來對付。”克羅山命令夜襲部隊按原定計劃行事。
他看著大夥遵命行動,狠戾的目光轉向巴魯圖,說:“我們不是賊,我們是‘狼’。你腳下踩的,是我們的地盤。我們有個規矩,倘若有外人膽敢不經允許地踏進領地一步,青族人會不擇手段的殺掉入侵者。你很適合做個反麵教材。”
“我敢打賭,你的政治課一定是體育老師教的。大放厥詞之前,至少該先做做功課:國家和土地永遠屬於王室,黎民百姓皆是王的子民。”四臂修羅反問,“你說我倆到底誰才是‘入侵者’?
“隨便撒了泡尿就說地方是你的,那是你們一族理當編入‘犬科’。假如你還想做個人,隻能忠於王國——無名首相認定的反賊就是賊,王族下令誅殺的人就該殺。”
“首相,隻要推翻它,我也能做;王室,隻要夠強,我也能當。弱肉強食,道理不改——亂世當由能者居上,且憑能力見真章。”克羅山齜牙咧嘴,威嚇巴魯圖,“來啊,你這條‘忠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