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軍聽令,不計後果消滅此人!”泰迪羅賓下達了誅殺令,也就意味著“漁夫”淪為了“魚貨”,隻待反被敵方一網打盡。其實,這怪不得他:羅賓是斷定,具備搜查山地伏兵功能的器具大概是熱能探測器,那他們躲藏得再好,也等於燈草搭橋——白費勁。
山間士兵收到長官指令,仿佛注入一股熱血,即將群起打擊!正值一脈性命堪憂時刻,颶風驟起,一聲虎嘯震天——吼!
威猛神虎隨風閃現!其身如山巒起伏,吊睛露獠、白底黑紋,昂首吼嘯,引發天昏地暗。神虎那無情的殺氣一經解放,猶如風暴掃蕩,毀滅性地將政府軍的將士盡數刮得僅剩白骨。
吼聲消停,白色巨虎又隨風而逝。風災製造了漫山遍野的死人骷髏,觸目驚心!
幸免於難的一脈滿臉錯愕,久久不能自己:莫非這就是傳說中天地四靈之一的白虎!
在西方守護神麵前,他產生自卑感:神手一脈竟如滄海一粟般渺小不堪。萬幸,它是友非敵,不但救了一脈,還幫了世代信奉它為神靈的青族人。
兩軍持續激戰至第三天。元帥泰虎·阿巴安麵臨多方戰略失敗的窘境,依然統率政府軍主力勇往直前,執意進擊青族大營;做為守備方的青族軍,遵照一脈的策略行事,在多場重大戰役中取得完勝。各軍又馬不停蹄、人不安歇,趕回大營救援,與政府軍展開最終決戰。
守衛森嚴的青族營區,遭遇泰虎隻身入侵。他單刀直入,連破對方四道防線,予取予求,如入無人之境。一路拚殺下來,元帥僅憑一己之力就誅殺了近千人。他抵達敵人營區後,威勢不減,好比猛虎闖入狼群,直把隸屬營區前軍的青族將士屠戮至不足百人。
原始的野蠻碰上國家級的戰力,似乎變得不堪一擊。戰局因雙方能力比重差距太大,就像失衡的平麵:分量輕的青族軍死傷慘重。兵員不濟,乃至風燭殘年的老酋長巴罕也提刀出營,聲嘶力竭地吼叫:“青族的男兒當死在沙場,隨我殺賊,殺賊!”
巴罕持刀喊殺,血管內的熱血上頭,人仿佛重回年輕時代,英勇豪邁不減當年。他一改往常步履蹣跚姿態,大步流星地奔近泰虎,包含青族方剛血氣的一刀直挺挺地刺向敵人胸膛。這耗盡巴罕生命地最後一刀,被泰虎瞬間石化的身體擋住,長刀鐺地應聲斷作數截。
斷刀碎片好似遭石塊擊碎的窗戶玻璃散落,落地之前,元帥舉起磨盤大的岩石巨掌,一掌拍得巴罕頭顱迸碎!
重拾雄風的老勇士如願死在了戰場上。
即便勇猛如青族戰士,在泰虎“岩石神能”地摧殘下,也不禁感到絕望!僅存的青族士兵都被他震懾住了,小腿似乎沉甸甸的,再也挪不動了。
“人少了,和你單獨對戰的機會來了。”高大的樹精頂端,一男子冷漠言語。枝葉婆娑,一部分彎下又反彈:立於樹頂的刺客化作黑影飛身躍下,意在殺虎。
“隱藏氣息的功力如此純熟,竟然連我都不曾發覺。”泰虎問,“你是名職業殺手?”
黑衣男微微啟齒:“你猜對了,我專為殺你而來。”消逝已形影不離地跟蹤泰虎多時,隻為此刻。
泰虎石化到了下顎:“想殺我的人多不勝數,可到頭來,他們全都消失在地平麵上了——你不是頭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這段話你該留到地下再說。”消逝拔出袖中太刀,腳踏鬼步飄然疾走,冷光倏出,脅差太刀逼近泰虎左眼!元帥腦袋略斜避過,奮力揮出岩石右掌:“找死!”石佛似的大手拍中敵人腰杆,如同常人掃掉放置桌麵的玻璃杯。
消逝側身拖行出一段壟長的足跡,人未站定旋即改用踏空步法,飛近泰虎頭頂,連著朝下刺出數十道寒光。這些銳氣刀光均讓泰虎以岩石之軀擋下,複提起右掌掃開消逝。
兩回合交手,泰虎始終堅不可摧,腳下像生了根,紮入土地,周身精氣蒸蒸而上。他右掌做刀,做了個大刀斬馬式:“澎湃!”手勢運動,平坦地貌隨之此起彼伏,堆砌一道三丈高的石壁,若假山傾覆!
萬斤石頭拍打在消逝立足之地,蕩開塵煙,漫布林間。塵埃中似乎混了火藥味,灰蒙蒙的,大地頓時多了座亂石崗。
本該喪身該處的消逝,卻似鬼影緊貼泰虎,冷不防地一刀捅向他後背。太刀收攏了全身殺氣,他本想憑此一擊了斷泰虎性命。而現實遠遠超出他的想象:對方非但有岩石之軀,更通曉堅甲防禦技,這來勢凶猛地一刀竟未能紮透石化的皮膚表層。
刺殺不成,消逝不可挽回地露出敗象。泰虎抓準時機,恰似上山虎回頭,左右手猶如兩把開山巨斧劈掃——啪!啪!兩聲脆響,消逝兩排肋骨斷裂,人如枯草被連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