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中沉寂,性情耿直的青族人,不理解政客明裏暗裏的各種陰謀?翻遍阿詩瑪平原,都很難找到一個口蜜腹劍、兩麵三刀的陰謀家。他們的祖先曾說:玩弄權術的人沒有資格踏上這塊土地。而政府官員這般卑鄙的作為,令青族眾首領寒心且不齒!他們全認同一脈的決策,擁護他提出的“正邪論”。
一脈深入講道:“三者,敵軍近日在各大傳媒發布‘和談宣言’,態度懇切,關於‘共和’的說辭卻相當模糊,搞的貌似我們東方古代‘舉孝廉製度’的改進版。可見使者的‘共和同治’說法,不是真心的。不過,我得承認,該套製度十分適合時下索卡爾的國情——無名了不起!
“老百姓未必懂這些,我們拒絕後百姓可能會誤以為我軍是在拒絕‘和平’跟‘改革’。甚至,在戰爭勝利後可能是新的‘封建王朝’。無名的這條緩兵之計同時也暗藏了分化我方軍民關係的圖謀。
“為此,當務之急我們須竭盡所能地動用我方的各個媒體窗口,去揭露無名的陰謀,為廣大人民群眾權衡利弊,講明為何隻求戰,不言和,以爭取民心。”
卓別覺得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卻不明言誇獎。一貫冷漠的消逝,也不禁展露些許敬佩之情。
大帳再次晃動,前麵那名通報傳話的士兵二度走進營中,稟告:“報告首領,帳外又有一名紅發少年求見。”
“又是使者?”克羅山凶霸霸地說,“若是,就直接殺了他。”
士兵見克羅山那副凶神惡相,喉管像給塞住了,話說得很不流利:“報告…告首領,來的不是使者,那人叫無名…烈,指名要見一脈先……生。”
“快請他進來!”一脈大喜過望:一來,那無名烈關乎王子安危;二來,他在海格市的作為,一脈至今記得,早想與之結交。
士兵出去帶人,人未到,就聽到五音不全的歌聲:
迫不及待看見我的未來(看見我的),對什麼都看開,蓋世英雄真的到來。
蓋世英雄到來!
迫不及待看見我的未來(看見我的),對什麼都期待,蓋世英雄站上舞台。
世界是舞台。Yo!
士兵不情願地領著高歌猛唱地無名烈進入營內。這小子不管在哪走路都大搖大擺,痞氣十足。在他眼裏,氣氛嚴肅的軍營就是他的個人舞台,腳下的走道就是他的星光大道。
驀地,無名烈那囂張不屑的視線,在不經意間跟消逝冷酷的目光對上:兩個命中注定的宿敵在此間相遇!平生首度交集,彼此的目光仿佛兩道威力無匹的閃電正麵碰撞,擦出萬千火光,足可照亮整片夜空。
這個家夥真叫人不爽!——這是消逝與無名烈對視後的共同心聲。
一脈看他倆似有新仇舊恨,遂上前阻斷交鋒“電流”,而後故意誇大地向眾人列舉了無名烈的“豐功偉績”!一脈逐位替他們引介,讓阿烈跟大夥相識。
無名烈倒是樂此不疲,挨個握手問好,直笑得樂開了花,好像總統候選人走街串巷拉選票。
問候完畢,一脈客套地跟無名烈聊了幾句,才將話題扯到查爾斯:“查爾斯王子落入無名手裏了?”
無名烈似乎專等對方提及“查爾斯王子”大名,一提便來了精神!他興致勃勃地借梯上樓,攀附絲瓜棚那樣的關係:“哪有的事?我‘弟弟’那家夥一聽說革命軍殺到達旦城,就苦苦哀求我務必趕來參軍助戰。沒辦法,我就日夜兼程地跑到這兒了。本來‘我弟弟’也要一塊來的,但他還有要事未了,要延後些時日才到。”
撇開無名烈地吹噓炫耀,一脈緊接著又問:“什麼要事?”
“要和他師傅做個了斷唄,他是這麼跟我說的。”說完,無名烈跟人來瘋似的,輪流和將軍們搭訕攀談,好像他才是這的主角……當大夥得知這貨竟是首相的義子時,都對無名改觀:他還算人道,居然收了個吃裏扒外的低能兒做養子?!
遠在杉樹林,查爾斯此時正身居茅屋,靜候納蘭來此。
開元曆1427年8月19日,革命軍與政府軍雙方相持不下已有多時。
此前,四大金剛於敵軍後方與兩側蠢蠢欲動,無奈革命軍防備嚴謹,各項措施均一絲不苟,滴水不漏。為此,政府軍遲遲未能發動總攻。還有,他們也在等待敵方援軍到來。假以時日,革命軍全麵聚攏之勢形成,大後方的導彈部隊和火炮營必將發起猛攻,將之聚殲於此。
深夜,革命同盟軍大營,一脈就當前形勢召開例行作戰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