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遺憾(1 / 2)

由不得他分心多想!一脈隨即手化刺刀,刺出三記突刺還擊。他刀刀幹脆,連擊地冷兵器,專攻敵人麵門。無名腦袋左晃右擺,躲過前先兩刀,第三刀刺來,他右爪如電光勾出,扣住刺刀刀身。那刀受強酸腐化,便似豆腐渣,爛作鏽鐵碎渣,鬆脆掉落。

一脈就此無心戀戰,急於倒退反走,退到一定程度,他施展瞬步踏著廳中牆壁行進:“斜陽!”其神手在奔行間二度轉化成太刀,刀尖拖行入地,激起碎磚迸飛。

近身時刻,一脈提刀斜劃,刀氣催動剛強勁風亂刮。無名老辣,勇敢犯險,用一招“逆水行舟”連著朝前跨出三大步——頭一步重拳出擊破刀風,二步利爪擒拿碎鋼刀,三步近身拳爪並用、兩向雙擊,轟得一脈倒飛撞裂了一麵廳牆。落地後,他內外傷並發,不但連連嘔血,身上的傷口也讓強酸腐蝕見骨!

無名的布鞋踩爛一塊刀片,出言評判:“年輕人就是中看不中用。”

“是啊,要不怎麼說‘薑是老的辣’。”一脈活動活動手臂,爬起站穩,左手化作螺旋槳,欲起飛改為空中作戰。

槳葉轉動,無名地狠招就到了:“五步青!”一道殘影瞬身閃至一脈背後,人即刻從半空栽落。少年渾身痙攣,骨頭啪啪作響,軀體頻頻生出白煙。他咬緊牙關強壓痛苦,運氣把強酸逼出體外,散出的煙氣呈青色,味道腥臭刺鼻。

一脈考慮到戰局不利,不得不采取守勢:“藤林!”他左手按地,多株藤樹自地下長出,圍著他的身體層層環繞,包成一顆碩大“樹繭”。他藏身樹叢內,想靠此抵禦對手攻擊,順便運功療傷。

無名豈容一脈複原——他腳步邁出,屈指成戟迫近,左右手連環捅刺,仿佛百十杆長槍刺刀齊發:“亂石穿空!”一時刀光槍影錯亂,紮實的藤樹層層剝落,腐蝕殆盡。而一脈就倒在藤林融化後的一灘青色酸液裏,他雙目翻白,已陷入假死狀態。

“想來是老夫倒黴,招來災星暗中幫助你們,不然你們就算有一百條命也不夠搭。話說回來,老夫閱人無數,小輩你也算絕無僅有。‘跟無名打了場大架’——這份殊榮夠你炫耀八輩子的了。”無名鷹爪往下,正要捏斷一脈喉骨。

他竟突然回神,做出反擊:“魔術箱!”四麵一尺來厚的純鋼鐵板,就像老鼠夾憑空反彈,合成一具人形鐵箱,困敵於此中。此招來得既快且奇,杜絕防禦空間。

事實上,一脈早有預謀:他在倒下以後,便以神手伏設陷阱,又使“詐敗計”佯裝昏迷,引誘無名輕敵大意貿然進擊,果真“香餌釣金鼇”——上鉤了。

“差點沒送上一條小命,總算逮住你這隻老狐狸了。”一脈艱難地起立,左手變出一把長劍,對準人形鐵箱的頭顱、左右胸、咽喉、腹部五處劍孔,連穿五劍!

受縛的無名烈目睹義父受刑的慘劇,痛不欲生!

當一脈拔出帶血地第五劍,時間仿佛凝固不動,使人感覺片刻如年。終於,鐵箱開了,首相無名倒在自己掌權多年的府邸,一動不動。謹慎的一脈又觀察了一陣,驚見無名的頭部與咽喉兩大要害並無劍創,更察覺他身上尚有微弱殺氣,遂舉劍砍向他咽喉——

無名烈眼睜睜地看著最敬愛的人命危,簡直悲痛欲狂!崩潰的他發出一聲不像人類發聲地嚎啕,奮力掙斷繩索,飛身過來替義父擋刀。阿烈不惜豁出這條命也要擋下這一劍!哪知,詐死地首相無名忽然睜開眼,一把推開義子,再受對手一劍!一脈的長劍砍在無名的頸動脈上,鮮血大量外流……

梟雄一世的老人認清事實:自己將不久於人世。

臨終前,他用盡全力抓住義子的手,氣若遊絲地說:“孩子,你知…道嗎?每次…見到你,我就情不自禁地回……想起年少時的自己…那個僅憑一腔熱…血拚搏闖蕩的我,不知……何時已悄然逝…去。多…少感情羈絆蕩……然無存,剩下如今這個被權力與野心侵蝕得麻……麻木不仁的老頭。

“現在覺悟不算太……晚,最初,我沒想走這麼遠…這麼獨…這麼絕……可池水深了,卻……卻迷途難返。”

無名烈把頭附到父親嘴邊,想靜靜地聽他說完最後一段話,可仍時不時地抽搐哽咽。無名聽到義子的哭泣聲,艱難地續道:“不許哭!記住我的…話,在這個強者生…存的世界裏……沒有人會因為你的哭…泣而同情你!即便‘同情’,也是……也是對你人格的一種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