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冤家路窄,多年死敵近在咫尺,無名烈氣得滿頭紅發紮堆倒豎,好似綁上一管等待引爆的爆竹!強烈的刺激使他臉部橫肉增生,鼻孔放大至硬幣尺寸,雙眼突出欲爆,身上的殺氣如火山噴發!
司徒小酒驚覺背後有陣陰颼颼的寒氣襲來,下意識地轉頭,恰好撞見無名烈那一張見不得人的臉孔,登時牙也軟了!
“嗬嗬…無名……無名烈,你本人比遺照還帥耶。”小酒給嚇得語無倫次。
此話無異於火上澆油,無名烈頭頂爆竹開花,伸出雙手要活活掐死這個冤家對頭!
“鬼啊!見鬼啦……”小酒連聲尖叫之餘,身上竟驀地升起一麵粉紅色防護罩,擋開無名烈。她彎腰半蹲,狀若脫兔逃出店外!阿烈拔腿起跑,緊追在後,大喊:“我弄死你!我弄……”
愣在原地的一脈,回想先前所見,脫口道:“結界師?!”
“快追!別讓無名烈做出傻事!”一脈搶先衝出店門,查爾斯和消逝立刻跟上。
剛見麵的幾個人忽然你追我趕,便如世仇死敵,害網吧裏的眾人全傻眼了!
太陽西行,緩慢得讓人感覺不到它在移動,可亮度卻一點一點地暗淡下來。紅霞映照的半條街道,隻隻燕雀駐留電線頂端,並排站隊,一條黃狗正揚腿朝街邊的電線杆小便。
倏地,燕雀驚飛四散!黃狗轉頭望去,有對煞氣萬狀的青年男女朝它狂奔過來。一緊張,狗兒尿又縮了回去,驚慌逃竄!
常言道,不是冤家不聚頭:無名烈滿大街地追殺司徒小酒。他不注重跑,挖空心思地恐嚇叫罵,聲稱稍後拿下歹毒的八婆,必將之碎屍萬段、拋屍喂狗!其實,他隻需動用初學的瞬步,仇家即可生擒活捉。但他偏不這麼做,好享受這種“鈍刀剮肉”的快感。
小酒幼年就視無名烈為鬼怪,而今再撞上他發怒,仿佛小鬼見閻王!她滿臉的眼淚啊、鼻涕啊、口水啊橫流成渠,就像被人迎麵潑了一碗酸辣湯,淒慘狼狽得無以複加。
“大王!”驚慌失措的小酒,不經意地喊出兒時對無名烈的稱謂。她邊跑邊哀求:“大王,奴婢願意服侍您。求您饒奴婢一命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無名烈聽著這段話耳熟?但怒火攻心的他已無暇多想,隻顧抬腿跨步。好幾次一伸手就能扯住對方的頭發,他就是不扯,盡噴些早年街頭拚鬥的慣用台詞:“八婆,給我站住。爺要打到你便便從嘴裏吐出來!”
“神啊!王子啊!救救我吧!”司徒小酒沒命地奔跑,就像羚羊在逃避獵豹地追捕。從前,她常常為自己胸平如板而自卑,當下卻暗自慶幸沒那“累贅”,真好!
“別跑,爺要扒你的皮、抽你的筋!”無名烈逐步逼近,兩隻手像遊泳選手朝前比劃出自由式動作,左扒右抓,又似厲鬼索命!幾個抓饒下來,他有心無心地險些扯斷了小酒的胸罩帶子!
惡魔在後邊,小酒身心俱疲,求生意誌給消磨殆盡。正當她做好止步受死的心理準備,一條黑影闖出,橫刀架在無名烈頸上:“再動就殺了你。”僅僅數字便令阿烈體驗到前所未有的恐怖!畢竟,站在他後麵的人,可是陰陽海四星會員。
原打算束手待斃的小酒,忽然聽到另一個男子的聲音,遂鼓起勇氣回首偷瞄,頓時樂壞了!她情迷的黑衣少年竟在危難時刻拔刀相助,上演一出英雄救美。莫非這是天意?莫非這是緣分?不管原因為何,她已然為之傾倒,芳心暗許:來了!王子真的來了!
小酒承蒙愛神眷顧,眼睛啵地冒出兩顆桃紅色愛心,舌頭上垂涎欲滴的是崇拜和仰慕。
阿烈瞧她那副狀若癡呆的花癡相,好想拿她當橘子捏爆,再拍扁!然而,流氓的這把怒火沒撐多久,就滅了:消逝發出地徹骨殺氣貼近,迫使他不由自主地戰栗,感覺猶如死神在側!
消逝以為他會妥協讓步。不想,無名烈骨子裏的那股死不服輸的鬥誌,竟鬼使神差地調動他回身出拳,正對消逝鼻梁。劍客踏鬼步斜走,眼中多了一分詫異:居然有人膽敢在他橫刀於頸的險境下,出手反擊?!
他倆首度對抗,消逝的脅差太刀在無名烈的脖子上劃出一抹血痕。可他毫不在意,昂藏直言:“爺從不接受威脅,因為‘威脅人’是爺的專利。”
“是嗎?”消逝橫刀在側,殺意劇增。
本就互看不順眼的兩個人又加劇矛盾,照此形勢發展,“流氓出殯”很可能要比“總統出山”來得快。幸好,兩條身影躥入場中,一人擋在消逝身前;另一個則橫臂攔住無名烈。
“‘幹林涼’,別攔我!”無名烈執意跟消逝拚命,“爺要讓他為自己說過的話付出代價!”
迫於形勢,查爾斯出手點擊其周身穴道:啪啪數下!無名烈全身就隻剩右腳能動,行走異常困難。即便如此,他兀自不依不饒,改用單腳跳著前進,定要和消逝鬥個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