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誘餌(1 / 2)

品味淪陷,使阿蘭自慚形穢。反正醜行都公開化了,他索性下跪央求道:“公主殿下,阿蘭暗戀你十幾年了!

“正如每個男人都想遇到自己人生中的那個天使,而見麵後智商卻立即歸零,我也一樣,見到你的那一刻,已淪落作一個傻子,隻會用最笨拙的方式表達。

“別人折幾百個紙飛機化作信使,渴望女神的回眸;我摘衣褲,同樣是盼望能得到你的青睞。相信愛有天意,便會在一起!

“好在姻緣撮合,上天賜給我勇氣,推著我臨老入花叢,在此向您表白!望您給我個機會,容我們攜手譜寫這段‘黃昏之戀’!”

阿蘭的龍單膝跪地,跟達芙妮真情告白!他這冒冒失失地舉動,叫查爾斯既錯愕又敬佩:這麼做確實有違道德,換個角度看,著實可歌可泣!隻是如果把這份真心實意用在別的地方,豈非善哉,善哉。

老人不成體統的卑劣行徑,好比狗屎輪番抹到公主臉麵,她發怒了:“我要你‘黃昏’變‘黑夜’!”

達芙妮有個不為人知的秘密:一旦血壓超過150,就會性情大變,由天使轉化為惡魔。前後落差之大,深愛她的“藝術家”也看呆了:

公主怒發衝頂,往前兩步,左手扯住老阿蘭的衣領,右手連續勾拳肘擊,心狠手辣地打擊“藝術家”的雙頰。人老不經打,阿蘭挨了十幾下,便腫得像個豬頭,牙套迸飛……

早年,查爾斯曾閱過如下一則佛經典故:

東土有一大國,該國京城的叢林中住了位禪師,人稱喆老,四十年不睡眠。如此精進苦修,以至於坐化後連身上的紙襖都燒出舍利子,朝中的官員曾願出三千兩的高價買一領紙襖——這是他坐禪的效驗。

假使,他當時能用四十年的時間念佛求生西方,則定能往生而成為不退轉菩薩,那時再回到這個世界濟度眾生有何不可?然而,他沒想到這一著,以至死後投生到大富人家,遭受諸多憂苦,實在可悲啊!縱使一生大富大貴,福報享盡了還要隨業輪回。

喆老如此精進用功,猶不能超脫三界,可見三界的崖岸極高,三界的苦海極深,三界的波濤極急,所以不易超脫。

修習淨土法門的人念佛往生,是因為仰仗佛力的緣故。有佛力而不仰仗,真是可憐啊。

今再看阿蘭,查爾斯品評其人縱然行為偏頗,卻與喆老有頗多相似之處:同樣潛心至誠的追求,可惜修行目標不正確,差距一個比一個更遠,不免浪費了一顆“佛種”。

“不要~~!看在上帝的份上,別…疼~~~!輕點!疼~~~~!疼啊……”阿蘭的龍用“為藝術獻身”的精神挨揍,充分品味被愛人虐待的全程,盡情融入與達芙妮“另類親密接觸”的“快感”。

阿蘭如此犯賤,達芙妮打得加倍凶殘了!查爾斯唯恐鬧出命案,便似拳擊擂台的裁判,緊急拉開正值狂暴期的公主,勸說:“勿傷人命,他的作為下流不假,罪不至死亦是真……”

“我要殺了他!”達芙妮猶在抓狂中,“殺了這條老臭蟲!”

“傻瓜,傻瓜,哈哈哈!傻瓜……”洞口一隻烏鴉呱呱亂叫,如同火上澆油,加劇了達芙妮的怒氣。她撞開查爾斯,左右開弓——劈劈啪啪,抽得阿蘭暈頭轉向,找不到北?

老竊賊喊不出聲了,達芙妮又遷怒到洞外的烏鴉,遂順手抓起床腳夜壺擲出,一擊便砸中那隻傻鳥。烏鴉墜落,又叫了兩聲“傻瓜”,噴出一團火星,貌似兒童玩的小型爆竹禮花,最後閉上了嘴巴。

查爾斯不理解那鳥怎麼會突然冒火星?他定睛觀察,烏鴉的體內竟全是金屬:“居然是隻機械鳥!敵人這麼快就找到這了?”

“難怪你們會一下就被‘味道’(追到),”阿蘭雙頰紅腫,飛了假牙,講話漏風,發音不標準,“原來是卡特這‘啞火’(家夥)搞的鬼。它的機械獸上麵都‘無憂’(附有)感應器,能追蹤和‘鑒定’(竊聽)。”

“來就來,誰怕誰?”達芙妮像打鐵鋪內燒紅的生鐵,燥熱不退。忽而,她嗅到熏人的臭味,那是阿蘭夜壺灑出的尿騷味。這味道嗆得勝似芥末,公主作嘔了幾下,又變回了那位溫柔體貼的淑女,著急地說:“得速速想個對策,他們預計用不了多久就會追上來了。”

“追蹤的烏鴉被你打壞了,我們可以換個地方暫避,別拋頭露麵,相信不難躲過。”查爾斯答複時,不住端詳變樣的達芙妮,他高度懷疑這名少女是否具有“雙重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