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無名烈回到地麵時,四下不知為何空無一人?於是,他輾轉跑回王宮,問過侍衛方知:米雪兒因他在樹上待得過久,誤以為他喪身火窟,一時悲痛欲絕昏了過去。時下,人正躺在慈母殿內由菲怡女王親自照顧。
“快跟我來,公主一見到你,保準不藥而愈。”侍衛拉著無名烈跑向慈母殿……
清晨,大地煥然一新。桑朵克頓機場片區的一處小林,顯得格外清幽。
蒼蒼翠翠的林內有間小屋,此外方圓五裏內沒有別的建築物。
屋內家具簡省,僅三五張藤椅、一張木床,和一套砂壺茶具。燒紅的炭爐上麵放著煮茶用的水壺,水開冒煙,卻無人提壺。隻因在此泡了幾天茶的男人,挪到床畔,照料躺在床鋪的重傷少年:此前處於昏迷的消逝,讓蛭背到了該屋養傷。
小屋窗外鳥語花香,床上的消逝自困惑中蘇醒,頓感胸口劇痛,猶如刀攪!他的喉嚨似噎了塊冰,呼吸吐納皆凍得嗆,心頭千針紮刺的急症未退,摧殘其肉體,不亞於酷刑煎熬!
“很難受是不是?”蛭坐在床邊,就病因,為消逝解惑,“惡鬼道與冷係神能並用,非死即傷。若非你根基紮實,加之有神能護體,怕是早就走火入魔了。”他說話時胸前的肌肉似幫浦打氣,有節奏地鼓動,胸膛的那些吸血水蛭蠕動偏慢:這名浪人武士潛藏的舊傷不比消逝輕。
消逝的反應淡漠:“將來你也許會後悔救了我,劍客間的仁慈意味著恥辱與悔恨。”
蛭被說得懷疑人生,講話仍不乏幽默:“你太極端了。世界並不如你想象中殘酷,連‘猩猩都會相惜’了,你卻不會。”
消逝麵朝蚊帳頂層,置之不理。他明明已經臥床不起,可氣質如劍,抵住武士心窩——狼雖病,餘威猶在,尖銳的獠牙隨時可使人窒息!
蛭貌似習以為常:他們的劍道同屬陰性,各有千秋。了解深了,武士還能給出點評:“你是我平生所見戾氣最重的人,老天偏偏和你開了個玩笑,奉送寒冰屬性神能,搭配惡鬼道劍法,此三者集於一身,傷人亦傷己。”
“把話說完。”消逝言語簡短,攻心的寒氣仿佛解凍的冰霜,減退。
“嗔怒至殺,惡鬼道至陰,寒冰至冷,若非有神人指點,沒人可以三者並用,就算你師傅也不行。先前你與可卡交手時出招未盡全力,招式運用較為單一,這是你的運氣,否則必死無疑。”
消逝背向對方,道:“一眼即可道出我的門派,看來你與我恩師的交情非一麵之緣。”
“十年前,我臉皮正厚,大言不慚的以‘未來劍神’自居。為了奪魁,我遊走各地,造訪名士高人,居無定所。
“在下有幸與令師討論過兩次鋒道,受益匪淺,感觸良多。令師劍鬼對鋒之六道的鑽研之深世所罕有,甚至勝過他自身在劍術方麵的造詣,算得上育才大賢。”蛭恨道,“我沒你那麼好的運氣,當初未能拜入其門下,以致鋒神會落敗,落下一身苦疾。”
消逝翻身,問:“你參加過鋒神會?”
“說來慚愧,我連十六強都沒進就被人打敗了。
“對手持有五行金族神兵,那是一支血紅十字長劍。我永世不忘,僅僅一劍,僅僅一劍就令我無還手之力,栽了。嗬嗬。”蛭幹笑了兩聲,續道:“醒來後,我懊惱得像丟掉寶貝彈珠的孩子,並非輸得不甘,是恨自己為何敗而不死?
“如今還要養著這些可憐的蟲子來療傷,武士的恥辱啊!為解心頭之恨,我痛改前非,更名為蛭,以紀念這次慘敗。”
消逝感到怪異:“竟有水蛭能治療劍傷?聞所未聞。”
“每一把金族神兵都附有神能,那把血劍暗藏血創奇效,受創者表象零傷痕,而劍氣卻能深入血管,癲癇性爆裂,令傷者生不如死。
“此症會依據天候和心情複發,當年,我遍訪名醫,才得知此傷須以某種奇特的吸血水蛭吸食劍血,以減輕痛苦。誠若不然,時日一久,自會血管爆裂而死。”
“能夠引發血爆的劍……”消逝略微思索,覺得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擊敗你的人後來晉升幾名?”
“十六名。”
“區區十六名?”消逝不信。
“假如對手是九代劍神青鋒呢?”蛭反問,消逝當即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