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我冒昧,”達芙妮關切道,“你這種體質似乎不像人類……人體的自我恢複功能不可能這麼強。”
“這家夥本來就不像人。”一脈調侃,“據說,傻瓜是不會感冒的。”
“我們首次見麵那會,我就知道你在嫉妒我了。”無名烈咧嘴一笑,亮晶晶的白牙勝似牙膏代言人。
其餘四人不吃這套,異口同聲地貶斥:“切!”
阿烈甩甩手,以寬宏大量的有德之士自居:“你們嫉妒歸嫉妒,我不計較,快點找小酒要緊。”
“你似乎心急如焚哪?”阿密特問,“你們倆的感情什麼時候好到珠圓玉潤,還是那種欺瞞大眾的私情?”
一脈壞笑著說:“暗通款曲,可能涉及‘不道德交易’,其中必有奸情。”
“我就是懷疑那個三八婆娘可能被‘煎’,興許會有一千種死法,隨便死一次,我們怎麼上神界?”無名烈漲粗了脖子,跟眾人爭辯得麵紅耳赤……忽然,他又想起喪身此地的米雪兒,仿佛眼睛進了沙子,黯然神傷。
“你們就別再挖苦他了,”查爾斯說,“當務之急,確是援救小酒要緊。”
“不如我再增派人員去找。”達芙妮說。
“毋庸置疑的,昆蟲是世上數量最龐大的族群,找人這種事它們內行的。”說完,阿密特撮唇作哨,召喚王宮中的昆蟲。
不久,四麵八方嗡嗡嗡……響聲遍布:五個人頭頂上飛來大群蟲子,皆是生活中隨處可見的蒼蠅、蚊子和蟑螂。它們棲息於人類生活圈的各個角落,沒有什麼秘密可以瞞過它們的耳目。
“請問各位朋友是否見過一名櫻色頭發的少女?有的請留下;沒有請離開。”阿密特做出分派,大量蟲子隨即四散,隻留下三隻蒼蠅、五隻蚊子。
“知曉那位少女近況的請留下。”
現場又飛走幾隻蚊蟲,僅有兩隻蒼蠅飛旋在空中嗡嗡作響。
“能指出她下落的留下。”
嗡嗡嗡……兩隻蒼蠅響了好久才停下。
“它們怎麼說的?”無名烈著急地問。
阿密特翻譯:“其中一隻說它在國王寢宮見過小酒,可沒過多久又被人押走了;另一隻說它知道小酒當下的關押地點,不過沒有好處它不肯說。”
一脈額頭垂下三條黑線,苦笑道:“好個神奇的國度,連蒼蠅都懂得擺譜‘索賄’了……”他回過頭想想,失言了,未顧及公主顏麵——達芙妮像給人當眾扯掉遮羞布,無地自容!
“這簡單,蒼蠅要的好處不外乎大便。”阿烈奸笑,拿蟲子尋開心,“它估計是餓了,俺帶它去飽餐一頓,保證‘大吃一斤’。”
嗡!嗡嗡……蒼蠅發出激烈的響聲,象是在抗議什麼。
無名烈費解地問:“它嫌不夠?”
“它在用髒話罵你,唯一適合翻譯的一句就是‘你妹的’!”阿密特應道。
“哇咧…你個賤東西還敢罵老子,我問候你八代祖宗!”無名烈憤怒叫罵。那隻蒼蠅也跟著回罵:“嗡嗡嗡!嗡嗡嗡……”
“它說無論如何都要比你多‘問候’一代祖宗。還有,假如你繼續罵它,那就永遠別想得知小酒的下落。”
“‘幹林娘’,你居然敢威脅老子?看火!”無名烈抬起火掌,作勢要拍死作怪的蒼蠅。蒼蠅正提心吊膽,一縷倉冷黑影亂入,來者擊出一記寒冰掌與無名烈的火掌碰撞相對。冰火交鋒,兩極分化,一麵熱氣蒸騰;一麵寒風冷冽。
眾人定睛一瞧,同喚:“消逝!”
“陽炎赤火?你是火神阿燃的繼承者?!”這是消逝與陰陽碰麵以來,二次體驗詫異!他萬萬沒想到,剛來王宮就立刻遇上畢生宿敵,而且此人竟然就是無名烈!
“寒冰神能!你是冰邪傳人?”無名烈同樣震驚!
火藥味變濃,二人仿佛冤家路窄的貓與狗,劍拔弩張:“你死定了!”
姻緣鎮局麵重演,二人即將殊死搏鬥,幸好當日的和事老如今都健在,及時拉開他倆。
“糟了,糟了。”一脈橫臂架住無名烈,說:“這下真成了名符其實的‘水火不容’了。”
“放開!老子早看他不爽了,今天正好宰了他邁向巔峰!”無名烈大發牛脾氣,巴不得衝過去跟消逝決一雌雄;對麵的消逝也不遑多讓,他通體寒氣外露,冷若冰霜。擋在他身前的查爾斯受涼發抖,急忙運行熱屬性的朱雀功法驅寒護體。
一脈見場麵就要失控,遂急中生智,怒道:“查爾斯,放開他!讓他們打個夠,打完小酒也死了,血海深仇也休想再報了!”
此話好比當頭棒喝,敵對雙方皆清醒過來,火氣消去大半。
“還想查詢小酒下落嗎?”阿密特借機誘導。
性情溫和的達芙妮關注著消逝。先前她隻聽查爾斯提過此人能耐,而今首度謀麵,對方冷冷清清的,觀感尤勝傳聞。
“叫這隻死蒼蠅快說!”無名烈沒好氣地催促,“快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