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拔刀斬(1 / 2)

“魔界的‘東西’都像你這麼仇視人類?”一脈問。

“哈哈哈…”魔物笑道,“你說錯了,不是仇視,是蔑視。我們生來就是為了統治你們而存在的,無須懷疑,不容選擇。”

“難怪地宮內的‘東西’不分青紅皂白,見人就咬。蠻夷戎狄,的確不足教養。”他反唇相譏,“照此說來,我們是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可以這麼說。”魔物又問,“死之前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一脈。”他於言語間聚氣於左手,“你呢?我也好奇自己殺的是誰。”

魔物冷哼一聲,道:“記好了,你死在一個名為摩斯的魔人手中——隸屬森羅營部,黃泉宮四大守護者之一。”

摩斯那養精蓄銳的內力鬆動,體外綠氣猶如夜間樹影疊加。受此影響,大殿的空氣仿佛成了一幅抽象畫,非常識所能解釋。

“下坡路!”它動手劃破畫像,單指朝下,空間刹那失衡,呈九十度傾斜。一脈感到身體失去重心,就像踏足潑了油脂的滑坡,不住往下滑行。然而,摩斯卻能夠安然不動,與之呈兩極反差。

大勢所趨,一脈機警地趕在對手出殺招之前踏空搶占高位,左手化為一柄尖刀刺入大腿!疼痛過後,大殿恢複如初,此前景象好似從未發生一般。

摩斯身旁的血水逆向跳動,猶如倒下一筐乒乓球:“這麼快就識破我的幻術了,堪比破譯密碼的頂尖高手。不過,當心了,接下來可沒那麼便宜了。”它單臂朝前,凝聚地上血水於掌心,化成一顆血球:“血彈!”

但見紅光耀動,殿內血之彈珠射擊紛紛。一脈飛身遊動,像條梭魚來回穿梭於魔人地攻勢中。片刻不到,那彈雨已將四麵屋牆均打成了漏洞百出的篩糠網麵。

一脈身姿矯健,仍冒著血雨踏牆飛奔。他料定,隻需心堅意固,那彈珠哪怕錯亂多變亦有跡可循。道理在於,無論人魔唯有一心,一心固在就萬變不離其宗。

隻用了兩分鍾,他便認清疏失路線。一脈決絕地身影斜進,手上尖刀刺入地底拖行,激起碎磚迸飛:“斜陽!”臨近對手,一脈提刀剖開一束金色刀氣,宛若黃昏日暮一抹餘光映透,攜帶剛烈勁風刮向摩斯。

就差了那麼一點點,被它滑步閃過。然而攻擊卻未就此停下:一脈一柄鋼刀耍得若金錢豹捕獵,步步驚心,絕不肯放過跟前魔人!而摩斯隻避不戰,接連倒退反走,似乎有意要與一脈保持距離。

“好刀法!”摩斯倒飛一段,淩空卸下背後盾牌把持在手,回身拋射:“哈雷彗星!”五星盾牌仿佛外星人的飛碟造訪,遍地血水為之活躍騷動,將星盾武裝成一顆碩大的血紅隕石,迎頭砸向一脈——砰,轟然巨響!

地麵下陷一個深坑,形成13級風力衝垮建築物,震得天花板碎裂不堪,甚至廊道牆壁也受到侵襲,出現無規則裂痕。

動蕩緩和,一脈竟而隱蔽了身影,生死未卜?

摩斯占優的形勢明朗,不可一世地感歎:“本就屬於我的勝利來遲了,贏得費勁,但也很過癮。”

“我也有同感。”一脈突現摩斯跟前,“你好像不善於近身戰?”

摩斯心髒就像受驚的兔子高高跳起,尚未開口,即領教到一脈地招數:“封穴四式!”蚊帳似的塵煙中,一隻左手遊移打擊,連點魔人身上三大要穴,封住它一身魔氣,又踢起一腳將之挑上半空:“魔爪!”神手前探,驟然變化一隻惡魔利爪,凶狠地擒住空中摩斯,一握,捏得它粉身碎骨!

一脈殺敵後淡然一笑,回憶起在哈多利王宮內同夜梟的那次慘戰,內心不勝唏噓:不好意思了帕若,你的打穴功夫被我竊用了。

黃泉宮以北走廊,消逝斬蜥屠龍之後,行進至此。走到盡頭,他推開一扇銅製大門,迎麵檀香淡雅,氣味怡人。

此間九丈見方,吊頂懸掛五隻香爐,地上鋪了米黃色的榻榻米,靠門的一麵勝雪白牆中心書寫鬥大的“和道”二字,字下一人跪坐。

它頭戴天狗假麵,腰佩兩把武士刀,著褐色長袍,袒胸露腹,腹部有一顆骷髏頭。天狗武士名喚獅子雙國,早年,它曾是魔王森羅麾下的護衛隊長,後任黃泉宮四大守護者之首,為宮內實力最強魔人。

“武士…”獅子雙國麵具上的兩個眼孔放出黃光,照在消逝背後的武器上,言道:“把背上的刀留下,我饒你不死。”

消逝並不理會,直接問:“還有什麼遺言要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