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阿烈長籲一口氣,幻想撫摸他敏感地帶的是位與之結下不解之緣的天仙神女,而且劇情還會往香豔戲路後續發展……
事實卻不盡如人意:那“蠕動物”竟突然四處亂鑽!阿烈預感不妙,深諳“菊花遇難”在即,立馬下手揪出水下之物,定睛一看,才知與他“纏綿悱惻”地居然是一條凶險惡毒的眼鏡王蛇!蛇倒弓前段身軀,做足了攻擊預備,三角形蛇頭嗤嗤噴響,就像要來勾魂索命似的。
假如阿烈事先多長一顆心眼,就必然不會獨守空閨洗蓬蓬。再怎麼說,他的舍友可是蛇人須陀羅扇,這家夥隨便弄兩條蛇出來,那是家常便飯的事。
先前,阿烈因對方相貌姣好,故放鬆警惕。然,人不可貌相,該者危險之至,倘若稍不留神,即會命喪其手!剛剛要不是他機敏,“搶險救災”眼疾手快,現今“菊花”恐怕不保!
“林老師類,敢闖老子‘後門’?看爺不摔死你!”無名烈抽皮帶般,甩手把毒蛇扔到牆上,褲子都沒穿就跑到臥室要找舍友算賬。
他一打開浴室門,即見滿屋滿地的毒蛇爬行蠕動,相互穿插層疊,像極了兒時釣魚盛放蚯蚓的罐子——此乃須陀羅扇布下的“蛇陣”。此人陰險狡猾,殺人如麻,招惹的仇家眾多。所以,每逢夜間就寢,他必先撒下一屋毒蛇,遍體全由長蛇包裹守護,以防備敵人偷襲暗殺。
見識到此等觸目驚心的陣仗,縱使膽大如鬥的烈火堂主也不由得服軟認栽。他尚未出口叫罵,自個倒先扇了個大嘴巴子,盤算: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無名烈打定主意,猶如賽前的遊泳選手,屈膝半蹲,魚躍飛翔。半途,底下的蛇竟像達成協議般團結,七七八八盤纏往上,狀若棍子。頂上那條伸嘴去叼裸男胯下的玩意兒,意欲“大蛇吃小蛇”。阿烈隨機應變,甩動“小蛇”,打飛大蛇。蛇被打斷毒牙,直挺挺地飛進夜壺裏。
阿烈竊喜,成功鯉魚躍龍門,迎頭破窗逃生,完美落地,比出了勝利手勢:“噢耶!”
爽歸爽,夜裏的涼風吹來,阿烈仍舊冷得直哆嗦。如今,他全身光溜溜的,房也回不去了,就剩“找同伴借住一宿”這條出路了。但,找誰好呢?他第一個想到的便是隔壁的“小查”,一個“不懂得拒絕”的爛好人。
無名烈身上還有破窗後沾上的紙屑木片,懶得去擦拭,就打開查爾斯的房門,笑得甜滋滋的:“兄弟,大哥來探望你了。”
親熱地笑容在他臉上維持了不到半秒鍾,立刻被懊惱複雜的神色取代——眼前一個陌生的留著紅色長發的怪人,操弄身後的蠍子尾,大動幹戈捅刺床鋪。而查爾斯則閉目凝神地潛心修煉,仿佛神遊太虛,超脫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有無外人入內,已與他無關。
這該答複的好友把阿烈晾到一邊,處於夢遊狀態的陌生人卻熱情過頭了:蠍子男暴躁地瞅著新來的不速之客,尾椎進入瞄準態勢…
“不好意思,走……錯房間了。”阿烈舉雙手投降,又若無其事地關上房門,然後規規矩矩地另開一門,摸進一脈房中。
此間黑燈瞎火的,他隻顧溜之大吉,不疑有他。安了神,人的生理需求突顯,才體會到連番受驚後的口幹舌燥,程度還格外嚴重,已無唾液可以潤喉。此時此刻,阿烈好比吃了一桶小辣椒,病急亂投醫,就是要他飲鴆止渴也沒二話。
恰巧,借由窗外映入的微弱月光,阿烈瞄到桌上有個疑似裝滿液體的罐子。不假思索,他闖過去,兩手捧起罐子咕嚕咕嚕,痛飲開懷,直呼:“好爽!是誰啊?誰這麼貼心擺了罐飲料,額外附加蒟蒻果凍咧?”
“是我……”波婆伽梨點亮了油燈,數以百計的蛆蟲在燈光下活躍蠕動,爬過地腐肉寸寸皆不堪入目。他在笑,一隻手持續地拈下體外的蟲子,放進燈火旁邊的罐子裏:“小子,你真識貨。嗬嗬嗬……”
“那飲料哪裏買——”無名烈轉頭撞見“采蟲人”,手裏的罐子登時摔落,啪嗒砸個粉碎!“我剛喝地…不會是……”
“恭喜,答對了。”波婆伽梨的臉龐不因燈火鮮明,卻給染上三分死氣。“小子,你是首位光著屁股喝我釀造的‘蟲汁’的人。值得獎勵。為表誠意,我特許你‘再來一罐’。”
“不用了……”無名烈腸胃瘋狂抽搐,神情憤怒且茫然,“你家族三等親以內凡是長得像人的,不論男女老少,都記得替我‘問候’他們一遍——這樣我就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