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蠍子夢遊(1 / 2)

“可我更喜歡喝尿,隻喝自己的。當然,還有戰鬥、殺人。嗬嗬……”蛆蟲客怪笑一會,續道:“半年多前,我和一個蹩腳劍客同處一個涼亭,有名信使找來,問他是否有興趣參加鋒神會?他為了表示謙虛,稱自己能力不足。

“之後,我爽快把這個機會搶走了。他一時難以接受,便詢問信使,還有沒有剩下的請帖?聽到他的抱怨,信使驚訝的說:我以為你沒有興趣。接著,我不給他重複申辯的權利了,下手一刀了結了他。

“難得的,我沒有殺那名信使,因為他說對了話、選對了人。機會如暢飲,勇敢地張開嘴巴灌下去,並不等於吃相難看。既然是自己真心所求的事,何不好好把握機遇?恰如此際,好比你我,正是不可多得的對手不是嗎?”說完,他橫臂聚氣,蛆蟲條條攢動。

一脈深知此人危險,適時放下茶杯,跳下床鋪。他全神貫注地盯緊對方地一舉一動,同時腦中快速思考如何應對接下來可能發生的各種狀況……

窗戶沒關,屋內燈火搖曳晃動,兩位“舍友”為此次看似或然性偏高的必然糾紛醞釀戰力。戰事未開,雙方的真氣跟劍氣便如矛盾衝突,倘若一方顯露怯懦跡象,橫死必不可免。

“這裏空間太小,不方便動手……”波婆伽梨道,“不如我們到外麵去吧?”

“不必。”一脈斷然回絕,“你我既然在此相聚,就在此了斷。先聲明,我不屬於鋒神會的參賽者,不想與你做生死拚鬥。我們就在兩招之內分高下,如何?”

“兩招足矣。我非常尊重你的抉擇,你想死在哪裏,我都會成全你。等你腐爛發臭了,我會把你吃得一點不剩,不信可以先簽份協議書。”波婆伽梨凝聚青冥色劍氣地左手抬起緩慢,從身上輕輕撚下一條蛆蟲,運用“鬼蛆神能”將其化作一把散發異樣光芒的妖刀,道:“出手吧!”

“足下當心了!”一脈單掌擊地,地磚龜裂外擴:“連弩壁壘!”一麵土壁破土而出,上頭布滿弓弩孔洞,發射羽箭快捷,源源不斷皆朝對手飛去!雙方距離極近,本應猝不及防,但波婆伽梨身體卻在瞬間結成一顆蟲蛹,射來地亂箭紮滿全身,穿破罐子,人且方寸不移。

短暫地箭雨消停,靶子般的蛆蛹噗嗤噗嗤溢出膿汁,外皮一層一層脫落,蛹中之人像掉進濃湯內又撈出來的毛巾,濕噠噠的。粘稠的膿水流過波婆伽梨的脖子,他不擦拭,居然伸出舌頭去舔腮幫的臭液,細細品嚐後,開口道:“第一回合作罷,期待後招。”

一脈橫跨雙腿架橋,手中二指豎起:“烈火索!”嗖,地下竄出一條長索環環相扣。而後繩索好比轉開的瓦斯爐,燃燒藍火,火勢急劇延燒,仿佛一支捕蟲網生生罩住對方。

隻聽得火中劈裏啪啦作響,嗆鼻的白煙冒出,在屋裏彌漫,散發焦臭氣味。煙味怪異,餘火中又忽然噴出膿水,澆滅了火焰,波婆伽梨的身影也隨之明朗。

但見其手中太刀橫向劃出一道直線,腐臭的膿液均吸附於刀身。波婆伽梨持刀劈斬的幅度似八字地一撇,威勢好比鬼魂出沒:“還魂斬!”夾雜液珠的波流劈開連弩壁壘,向一脈還以顏色!

一脈預判準確,認定對方絕不會這麼輕易就敗陣。所以他時刻凝神提防:劍波未至,一脈已先側身半步彎腰,猶如一株歪脖子樹,避得有驚無險!而掠過他衣衫地那繁複且附有強烈劍氣的液珠,悉數貫穿後方牆壁,留下蜂窩般的孔洞。

“第二招,作罷。”波婆伽梨意猶未盡地說,“可我怎麼還是覺得不過癮呢?”

“那就日後有幸再領教足下高招。”一脈謙和回應。

“若我不肯,又當如何?”波婆伽梨神色邪惡地注視對方。

“假如足下堅持要分出勝負,那我隻好奉——”一脈睜開睡眼,話音卻戛然而止——屋外有異動!他與波婆伽梨齊望向窗外:兩名武者正在庭院內廝打。纏鬥的因由不得而知,但可以認出一人為無名烈,他的對手則係處於夢遊狀態的貝克德亞。

一脈與波婆伽梨交手的前一刻。

無名烈為修習醉拳,在庭院灌了一夜的酒,酒精順著打拳時流下地汗水揮發一空,他就提壺再飲,飲完再打……如此周而複始,持續循環。

近來,他吃喝拉撒睡,全選在院裏的逃生通道,沒辦法,誰叫自個被安排在“鬼屋”呢?

舊王府的四座宮苑皆設有緊急避難所,延伸到地下三百米。內部保護設施齊全,防範完善到無以複加,凡是那個時代人類接觸過的已知災難,均可抵抗。但工程快完工時,有人提出:如果出現更大的、未知的災難,人員怎麼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