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師門叛徒(1 / 2)

“妙喻。”同樣迷戀武道的查爾斯盛讚,“先生見解精辟,不服不行。”

“不敢當。須知,一山還有一山高呀……某些自以為練就至高無上神功的狂妄武夫,一旦碰見真正的世外高人,或許就立刻淪為不自量力的笨蛋了,恰如蜀犬吠日般可笑。”英八舉目遙想,同時敘道:“若幹年前,老夫曾在一家豆漿鋪,偶遇一老者。那時,我們同桌而坐,他分了半截油條給我。我們即將接手之際,劍氣突發,意念叢生,仿佛有萬千利劍循環流轉,百萬雄師十麵埋伏。

“老夫方知,遇上了高人!可我們並未真刀真槍過招,單純比拚劍意,就在那半截油條上,一爭高下。鬥罷,雙方各奪去一半,看似不分勝負。當老夫目光稍垂,得見鬆木桌麵赫然刻下‘天罡怒’三個大字。筆劃蒼勁有力,皆為劍氣所刻。仔細端詳後,包括老夫的袖口也裂了三寸。此等修為神鬼莫測!老者用事實給出答案,是老夫稍遜一籌,且是敗在‘七代劍神’手上。”

“那想必七代劍神才是冠絕當世的絕頂高手囉?”查爾斯問。

“不然。”英八用那半截油條比向自己胸前一道耿耿於懷的傷疤,說:“這道傷疤的‘作者’,怕是還在天罡怒之上。”

“您說的是……”阿密特也說話了,“青鋒?!”

“正是。”英八劍眉微皺,道:“十年前,老夫有幸與他在劍林內決戰,交手的細節無時或忘。那年的青鋒尚不滿三十歲,所使劍招已然出神入化,一招一式皆冠以‘花中四君子’之名,時而飄逸靈秀,時而大氣磅礴,時而似神箭開弓,百發百中。今生能得此敵手,實屬老夫上輩子修來的造化。那一戰,老夫雖敗猶榮,敗得心服口服,從而為他更改屋名紀念。現各位居住的‘梅蘭竹菊’四座宮苑,便是由此而來。”

“劍神說了半天,也沒瞧見你劍在哪裏?”無名烈東張西望,犯賤似地問:“你不會是用油條跟他打的吧?難怪會輸。”

英八環視廳內八位弟子,心知肚明:“劍在人在,無處不在。”

“故弄玄虛……”阿烈麵顯不屑,又問:“大叔,如果有機會再跟他打一架,你有幾成把握能贏?”

“人生隻有後果跟結果,沒有那麼多‘如果’,更沒有那麼多‘機遇’。長江後浪推前浪,未來是屬於年輕人的。老夫敢斷言,本屆大會的後輩中,將來必有超越青鋒之人。而且,具此潛力者不隻一人。”

“誰有這本事?”無名烈打破砂鍋問到底。

“一位在你們的夥伴裏麵……”英八貌似胸有成竹,“另一位,決賽自可見分曉。”

“他說的保準是消逝!”小酒眉開眼笑,其他人也點頭認同,無名烈卻相當不以為然……

後來,他們又聽英八講述了諸多劍道傳說,到了傍晚才返回宮苑。

暮色漸濃,劍陵外異常安寧,安寧中甚至夾雜些恐怖!

一脈他們走後約莫一刻鍾,陵前來了位紫衣少年。來者體型瘦長、膚白勝雪,一對紫色蛇眼分外妖邪。他於三年前被英八逐出師門,而今又背負叛徒的身份折返。

須陀羅扇臉色凝重地望著門前那截被砍斷多年的枯樹樁,俊美的麵容透出幾分殺氣。他回過頭來,熟練地打開石門,消除附有腥味的氣息,呼吸也暫時停止,人飛速躥入墓中。其步法輕快靈敏,精確無誤,沒一步踏中機關,身形猶如蛇影穿梭,僅用常人飲下一杯茶的工夫便潛入劍陵東麵廚房。憑借敏銳地感應,他斷定昔日老師就在此中。

廚房內的室溫明顯高出外界好幾度,灶台上蒸籠熱氣升騰、炒鍋火勢猛烈。悶熱的環境,使須陀羅扇無可掩飾地現出原形,化作一條四丈多的眼鏡王蛇,迂曲朝前蠕動……

眼下,英八正在籌備晚飯,一把菜刀橫切成片、快斬成絲,煎煮炒炸,煲湯燉鍋,全由他一手包辦。對於師門叛徒“造訪”,忙得不可開交的劍神似乎疏忽懈怠,給了長蛇可乘之機。剛好,叛徒專愛乘人之危,毫無俠義心腸。他靜默地遊到英八後邊,蛇尾化作一支鋒利太刀!

此刀刃口呈紫羅蘭色,喚作“蛇吻”。相傳是用一千條毒蛇的毒液澆鑄而成,當時打造這把刀的工匠三個月內全被毒死。此刀出世後被使用在了戰場,凡是“蛇吻”刺傷的人皆無藥可治,三天之內必定毒發身亡。因此,手持這把刀出現在戰場上的人,會被敵人稱做“死神”。須陀羅扇就是殺了前一任“死神”,將此刀易主,並融於尾部。

須陀羅扇尾巴上的刀尖仿佛冒頭延伸地蝸牛,極其緩慢地一寸一寸地刺向恩師後背,貌似將要刺入皮肉,英八卻猛地轉身,手中菜刀倒提,劃出一束冷光將“蛇吻”擊飛。利刃好比鋼針紮進豆腐,八分沒入牆內,僅留刀柄在外,紋絲不動。

又見寒光倒回,那菜刀已架在須陀羅扇彎弓地脖子前沿,但他無所畏懼,順勢避開鋼刀,欺身上前張嘴咬向對方喉管!不想,英八後發先至,左掌倒起,精準地扼住其七寸部位,高舉過首。須陀羅扇受製於人,巧用“蛇形態”抗衡,舒展長軀纏住英八的軀幹和下肢,與之僵持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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