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凱撒巨炮(1 / 2)

武塚麵朝宮苑的三裏外,一脈在齊腰的草叢裏伏身穿行。上空烏雲蔽月,沒過多久就落下牛毛細雨。雨水穿過草枝,打濕了他的發梢,天地朦朧不清。沾濕雨水的頭發,馬上就被他飛快的行速風幹。

一脈目測,骷髏塔距此不超過一千五百米,耳邊竟忽然奏響一曲淒苦的二胡樂章,緊接著,地下出土五口棺木,不準他通行。樂聲猶如愁雲慘霧充斥雨夜,勾來血塔內的五縷魂魄,投入棺木當中。棺材像受到電擊的人,左右晃動,哐當,棺蓋掉落,異動靜止。

一脈環顧四方,見那五口棺材內依次站了五名劍客:第一位乃血色騎士——喬治;第二位是英八座下十弟子——悠閑雲;第三位係雙子劍——帕裏斯通;第四位為玫瑰劍士——威廉;第五位則是英八的十三弟子——圓月桂。

他們的身份來曆不同、裝扮各異,但也有共同特點:眼部失神無光,就像一具具木偶傀儡,皮膚上有醒目的縫合痕跡。仿效五音僧,他們額頭也印了“宮”、“商”、“角”、“征”、“羽”的刻字。

一脈短暫疑惑,便積極備戰,有備無患。那變幻莫測的二胡聲似乎存心刁難,借音律亂其心性之外,此次還伴隨詩吟歌唱:

樂之入人也深,其化人也速。移風易俗、莫善於樂。大聲不入裏耳、曲高和寡。興於詩、立於禮、成於樂。德者,性之端也;樂者,德之樂也。凡音之起,由人心生也,人心之動,物使之然也。

五名劍客受歌聲樂曲的操控,統一出劍,捕殺一脈。一脈大叫一聲“好個趕屍人!”,遂手化刺刀應戰,身法求快求奇,迂曲巧妙卻不求戰。彼方一刀切,草斜邊;此方俯首竄,殺身禍化解——草叢內,五對一拚殺決絕,刀光迭起,身影叢叢,試看哪一方先知難而退?哪一方先束手無策?

“鳥籠!”威廉手中長鞭抽拉,布置一座荊棘牢籠鎖住對手。抽割殺敵在即,一脈搶先瞬身突破重圍,單刀回斬,弧形光波彎曲,削去威廉頭顱。那人頭瓜熟蒂落般脫離頸部,屍首就變回陶俑沒入地底。

“借屍還魂術?”一脈看穿對方法術,奈何琴音似有似無,飄渺不定,無從判斷操控者藏於何處?如此一來,他無可避免的處於被動挨打局麵。人正苦無對策而一籌莫展,偏偏對方催戰催得急:剩下的四位劍客又相繼殺到,舞劍出招,逼得一脈險象環生!

東麵,喬治拋出赤天使,施展“血色聖誕”,麋鹿雪橇隨之從天而降,空間仿佛引爆了地雷陣,就連地麵也產生震動。

南麵,圓月桂踏空逼近,使“三步九折”,嬋娟太刀在三步內,攻式九轉九變,總共九九八十一項招法,不給一脈一絲逃脫空當。很明顯,對方試圖等到雪橇到來,與他同歸於盡。

西麵,悠閑雲提刀破空:“虛空妖魂!”黑洞現形,自內躥出千百頭妖魔,浩如煙海,聲勢滔天。

北麵,帕裏斯通擲出幹將莫邪兩把寶劍:“雙魂遊戲!”雙劍化作兩顆巨大銀鈴,分列東西方位,兩縷劍魂飛出鈴外,後患無窮。

這般四麵夾攻,一脈似乎鐵定難逃一死。但他卻在九死一生之間,憑借超凡的智慧與能力尋獲一線生機:他躲開圓月桂,靈敏地化去左手刺刀,單掌按地,結下雙重法陣:“磁石金鎖陣!”

第一陣顯,八方卦位均浮現一具磁石塑像,將劍客手中刀劍如數吸附於石像表麵。兵器得手,一脈遂衝霄登天,回避驚世駭俗的三項絕技。下方的麋鹿雪橇、飛舞妖魔、銀鈴劍魂,登時撞出一個半徑五十米的光球,超強的衝擊波轟碎四大劍客,並延伸到血塔底部,動搖根基,令塔身傾斜。

不時,光球消除,一脈如願化危機為轉機,草地也已下陷成足有一座湖泊那麼大的深坑。

一脈於空中聚氣靜待,下方法陣又生:“滄海桑田!”土質鬆動若潮起潮落,大地開裂好比天塹,方圓千米境地鬼斧神工似的高築四麵土石圍牆,封鎖現場。當中百十個泉眼井噴,彙聚成漩渦回蕩,無處藏身的龍子囚牛就漂浮在水流上頭,手執琴弓朝天舞動,勾勒出成千上萬條光線,連成一張大網。

囚牛有感,敵人的攻勢絕不會就此停止,唯有仰仗這招“天網恢恢”,防止對手突襲。

龍子之首囚牛從小癡迷音律,長年醉心於音樂世界裏,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為此,它可以不思名利地位,不顧恩怨情仇,連它的幾位至親兄弟也很少來往。對於精通音律的行家,囚牛則倍加關注、積極往來,恨不得日日與之同遊山川,夜夜與其暢談曲譜妙處。

它視樂界同仁勝過手足同胞,和它來往的友人裏頭自然不乏名人高士,和囚牛交情最佳的是魔界著名音樂家、作曲家艾梅爾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