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我有前科(一)。(1 / 2)

一個月後,我的客棧——第五季節,正式開業。

幾個房間,我住在最大的東廂房,南廂房是唯一一間有閣樓的房子,因此樓上樓下有兩張雙人床,西廂房比這兩間都要小,隻能做情侶房或是單人房。

租房子的時候這房子本來也沒家具,倒是省去了很多麻煩。家具都是上網買的,除了原木做的床,之外都是竹編的工藝品。比如櫃子,椅子,沙發茶幾,鞋櫃,吊籃。

我喜歡竹編的東西,樸實無華清新自然。小的時候,我跟姥姥住的房子裏,家裏都是竹編的用具,那時候是因為窮,買不起更好的家具用品,此刻更多是因為懷念,懷念當初的那份簡單,自在。

院子入門處,擺了一大塊竹編的疊式屏風,風微微吹過,空氣中會帶出似有似無的一陣清新竹子的氣息。院子中央,擺著一個兒時老式的大水缸,深褐色,養了幾條大錦鯉,還很多的小鯉魚,大的打算自己養,小的是打算賣的。水缸裏還有一株水芙蓉,幾朵迷你睡蓮。

跟外麵常青藤鏈接的那一麵牆,我本打算等常青藤長高漫過牆頭的時候,搭一個籬笆棚子,這樣一來,常青藤就可以順勢攀附在籬笆上,在棚子下麵放著兩張藤搖椅,再擺著一張小四方藤編桌,夏夜納涼肯定是不錯。不過目前還不行,雖說陽光水分充足,土壤肥沃,經過一個月的努力目前常青藤還未爬到牆上。所以此刻牆內隻擺著一張木桌,還有三條長凳椅,木桌的一側頂著牆壁,青磚上麵長滿了小苔蘚,前幾天被我除去了些,現在隻剩下一小撮。每天早晨就是在這裏吃飯的。看著自己種的這些花花草草,早晨的露珠,中午的陽光,黃昏的紅霞,偶爾的雨天,簡單快樂的日子,粗茶淡飯與世無爭其實也不錯。

用張茹的話說,天啊,以末,這還是我家的院子嗎?……嘖嘖,你要是穿上旗袍就是一水鄉女子了。

結果旗袍沒穿成,倒是換了孕婦裝。四個多月的肚子,微微隆起了一點。

其實,沒有她說的那麼好。不過,早在半個月前我就已經接待過幾個遊客。那天,我剛從美院附近的慶豐街回來,帶回了在慶豐街定做的牌匾,順手的往門口一放,沒多久就有客人上門,這可把我樂壞了,為此,第二天他們臨走的時候我還送了一盆四季海棠給他們。

說起粗茶淡飯,不得不補充幾句。經曆了一個多月的暴遣天物,我的廚藝增進不少,雖然不到可口的地步,但也算能入口了,可喜可賀。

清晨一陣小雨,院子裏水泥石板還有些濕,空氣中帶著清爽的涼意,站在屋頂窺探著這個世界的每一個角落陽光少了許多熱氣。我拿著抹布拭幹木桌跟凳子上的水分,享受著雨後的涼爽,愜意的吃著早餐。

張茹是唯一知道今天是開張日子的人,一大早的一身白色休閑服打扮活力四射的走了進來,順便遞了一包糖果給我,笑容燦爛的說,“祝賀你新店開張,生意興隆。”

我笑著接過順手放在木桌上,對她說了聲“謝謝。”繼續啃吃麵包。

張茹拿起桌子上的抹布,邊抹凳子,邊看著我手拿麵包往嘴裏塞,有些訝異的問我,“你不是一直都用刀叉的嗎?怎麼改了?”

我輕描淡寫的帶過,“太麻煩了,懶得洗。”接著又問她,“今天不是禮拜天,你不用上課嗎?”

張茹坐了下來,撥弄著擺在桌子上的銅錢草,“已經畢業了。昨天才拍了畢業照。”說到這裏,張茹感歎道,“一眨眼,四年的大學時光就這樣過去了。回頭望去,庸庸碌碌,真正有意義的日子還真不多。”

我起身,把桌子上的碎屑掃了一下,“是啊,時光確實過得挺快的。你看我來這裏都有兩個月了。”接著又問她,“今後有什麼打算嗎?會在本地工作嗎?”

“我爸托人找了份公辦的幼師工作。現在的工作不好找,隻能先做著看看吧。”

清晨的風微微吹過,撩起了一絲她的秀發飄了起來,反光的鏡片擋住她眼底的神色,卻聽得出對未來的彷徨。接著她趴在桌子上,又說,“以末,我前幾天跟他告白了。”明顯的失落的語調直接宣布了結果未盡人意。

我一愣,他?之前那帥哥?不可否認,他確實迷人,但他更像一杯帶著砒霜的美酒,隻能看,不能接近,更碰不得。

我把碎屑扔進垃圾婁後,想安慰她,卻又不知從何說起。眼光落在了西廂房的木窗處。於是我指了指西廂房那盆玉露,對著張茹說,“你看看你身後,西廂房窗戶上的那顆植物,目前先放我這裏養著,等你第一天上班了就送給你。怎樣?”

晨曦在西廂房前投下一段陽光,剛好對著西廂房的木窗,那裏擺著一盆‘玉露’,葉色本來就是晶瑩剔透,現在被陽光這麼一曬,葉子的上端聚著光芒,像是璀璨的珠寶。

張茹轉過身去,扶著眼鏡看了看後驚歎道,“天啊,這是什麼,太神奇了。”接著起身走到了那扇窗戶,仔細的端詳著。

“這叫冰燈玉露,是不是很好聽的名字,而且它晶瑩剔透的葉子,很可愛是不是。它跟人一樣,對於環境和土壤,也有合適不合適的講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