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齋前身是清朝大員的老宅子,建的自然是庭院紛繁,道路錯雜。僅布局相似的小花園就足足有二十餘座。對於天生愛動的盧天安和我來講,守著整麼大一片老宅子,卻又因情況不熟不敢輕舉妄動,就好像把一塊肉放在動物園老虎籠子外邊,那感覺是鑽心的難受。
好在喬老爺子手下辦事能力了得,不到一個星期就置辦好了我們此行的裝備。在我們住進天一齋的第六個晚上,我們吃完晚飯正準備打鬥地主,薛三爺滿麵春風的走過來,對我們仨說:“各位,幫手裝備都給你們帶來了,咱去看看,要是您覺得滿意的話咱明天就開路?”
說著他一招手,身後呼啦一下走出來四個人。
我搭眼往這一行人身上一掃,頓時眼前一亮。“天啊,喬老爺子這是選幫手還是選美啊?咋著還出來個花姑娘?”我悄悄地捅了下盧天安。“我咋知道?看她那小胳膊小腿兒的,我真害怕一陣風過來就散架。”
這是薛老爺子那邊說道:“各位聽老朽來介紹一下,這四人別看都年輕,可是各個都非等閑之輩。這高個夥計,是八年前喬二哥親手從殿寶閣張老板手下挖來的,先不說別的,這眼神兒可是一流的好。各位聽過‘鬼眼’趙九的名號吧?這位夥計就是他的關門弟子。”
大個夥計聽著薛三爺的表揚竟然羞得臉一直紅到耳根,忙拱手向我們說:“各位兄弟幸會,我叫鍾三虎,大家叫我大鍾就好了。”
大鍾身邊那位麵容儒雅,表情平靜的家夥叫趙一介。這名字乍聽頗有意思,盧天安剛好有點走神,聽完後還愣在那,等著人家說一介啥呀,書生還是武夫?可聽著聽著就沒弦了。我起初以為這可能也是薛老爺子剛從市場上淘換過來的無名小卒,誰知人家竟是靠輕功暗器名震江湖的“飛蜥”。
這家夥看著我們皮笑肉不笑的,給人一種很傲慢、城府很深的感覺,讓我十分不爽,不想他身後那位,從一進來就縮頭縮腦的,像一隻被逮到我們麵前的老鼠。誰知剛想到這兒,薛老爺子就介紹道:“這位就是大哥當年留下來的徒弟,我們都叫他穿山鼠。”
我一聽沒忍住,“吭哧”一聲笑了出來。這小子專門來逗我的?說他像老鼠,弄了半天還真他娘的是“老鼠”啊?
我這一笑引來了大家齊眼圍觀,弄得我十分不好意思。我幹咳兩聲試圖掩飾過去,眾人一看我尷尬的樣子也就都紛紛轉過頭去,把目光重新擺在薛三爺身上。然而我突然發現穿山鼠竟讓用一種很驚訝的表情盯著我,就好像是看到啥大人物了似的。他幾次張嘴想說什麼,最後都強忍住了,隻是用一種很複雜的眼光時不時的瞟向我幾眼。
那位驚得我說不出話來的女孩自稱李曉雲,是杭州李家的人。水性極好,據說可以僅憑一口氣就在水下呆幾個時辰,人稱“雙尾魚”。當介紹到她時,盧天安可是逮到機會看美女了,使勁朝她那邊望。李曉雲發現後臉一紅,狠狠地瞪了盧天安一眼。
正等著薛老爺子介紹那第四個人時,那人自己開口說道:“大家好,我就是明天送你們去目的地的司機,我的任務就是把你們送到那裏,剩下的就看大家的本事了。明天九點,我們準時出發。今晚請各位務必準備好東西,好好的休息一下。”
回到自己房間後,我發現屋子中央的桌子上已經擺著一個看上去沉甸甸的登山包。打開一看,好家夥,裏麵塞滿的先進的裝備,什麼戰術指南針、防水狼眼、一套五把大小不一的野戰刀、冷焰火等等一應俱全,就連幹糧都已經分裝好包在防水帆布裏,做得極為專業。
我心想這可好,一下子有了這樣一套寶貝,這次用完了讓我帶走,以後切個水果削個皮的省著我再滿世界找了。想著心裏一激動順手把燈給熄了。突然,我發現透過門下的縫隙,一條人影長長地映在地上。
“是誰?”我抄了把凳子反拿在手上壯膽,三兩步跨到門前猛的將門拉開,隨時準一凳子上去。我倒要看看哪個混蛋連個覺都不讓人睡好了。
可是,出乎我意料的是,門外空空如也。
“難道是我看花眼了?”四處張望了一會沒有啥動靜,我小心翼翼的把門關上鎖好。躺在床上咋也想不通,昏昏然的就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