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銑一臉驚愕的看著我,突然低下頭,無奈的笑了笑。
“行啊,小王,你是寧願相信一個鬼也不相信我。”他抬起頭,臉上竟然帶著悲痛。“我還記得你小時候,你爺爺忙於生意,很少照顧你,那時候我天天帶你去大明湖千佛山。那時候家裏一來了陌生人,你就往我身邊兒湊。現在可好,你都不肯相信我了啊。”
我聽他這麼說,本來滿懷信心的判斷瞬間泄了氣。沒錯,我天天聽奶奶說,那時候家裏人誰也不親,我就是整天纏著王銑。王銑是爺爺從孤兒院領回來的孩子,知道知恩圖報,跟隨爺爺近三十年了,絕對忠心耿耿。
我突然覺得我的判斷非常犯賤。
趙一介在一邊看著緊張的局勢瞬間變成了溫情戲,心裏很大的疑問,拽著我的胳膊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剛才你還說他是特務,又是拔刀子又是搞突襲的,怎麼現在成了‘過家家’了?”
我沉思片刻,把王銑的懷疑全部都和趙一介說了一遍。我說的時候還不斷的往後退,生怕趙一介突然變成變形金剛,長著嘴過來咬我,可是至始至終他都保持著一種淡定,除了表情微妙的變化。
雖然他的表情變化的很淺,但是我能感覺到,那是真正的悲慟。
趙一介聽我說完,強擠著幹笑了兩聲,然後語氣很平緩的跟我說:“你們不說,我還一點兒都不知道。有一個秘密一直沒和你們說,我有一個同胞哥哥,名叫趙天浩。我們一起長大,雖然我父親極力想讓我們脫離這個行業,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從我們開始懂事,就對文物和探險遊著濃厚的興趣。那一年,我和哥哥下定主意,繼承父親的產業。”
“不過由於某些不方便說的原因,我們家族向來注重一脈單傳,父親是冒著天下之大不韙把我們留下來的。我原名趙天明,順從家譜,我們這一輩差‘天’字輩半輩,所以我們共用一個名字,趙一介。區分我們倆惟一的方法就是我們又閉上的胎記。雖然位置相同,但是形狀差距很大。”
“幾天前,我從甘肅趕往這裏的時候,我哥哥就接到了一個地圖。雖然那地方我勸他不要去,因為那地圖做的實在是玄機太大。可是他執意要去,沒想到這就成了我們最後一次分手了。”他說完,就陷入了沉默。
王銑聽完,瞬間恍然大悟:“哦,江湖盛言趙一介神出鬼沒無所不能,原來是唱雙簧啊。不早說,我還以為時遇見了鬼呢。”
趙一介很快就調節好了情緒,把匕首收回腰間,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你們的懷疑是對的,我不怨你們。畢竟這次的行動太過矚目,很多人都想借著喬老爺子的勢力分一杯羹。之前的賀江兒李曉雲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嗎?不過我們不能再等了,我已經留下了記號,穿山鼠和盧天寧會追上我們。”
他轉過身正要往前走,突然又回過頭意味深長的看著我,很久才說:“王,在你迷茫的時候,盯著對方的眼神看。因為容貌再改變,聲音模仿的再像,眼神永遠也不能隱藏。”
我被他這突然的話給弄懵了,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他說完微微一笑轉過頭繼續往前走了。我們在路上整合了一下隊伍。我、大鍾、王銑、趙一介再加上六個夥計,組成了世人的隊伍。雖然實力看上去沒以前強大,但是這些人都是王銑從爺爺手下帶出來的,暫時不用害怕有內鬼的破壞。
趙一介似乎對地圖做了很深的研究,雖然山體內部的通道彎彎曲曲,岔道縱橫交錯,但是他帶著我們很順利地向前推進。在正午之前,我們便到達了一片被藤蔓覆蓋的“綠牆”前麵。
“地圖上指示,從這裏就可以出去。”趙一介還十分奇怪,為什麼地圖上標注的十分清楚,卻絲毫沒有提到這裏麵有一隻大蟲子這事兒呢?我說會不會是疑塚啊,趙一介搖搖頭說不應該,這大蟲子有不是什麼帝王將相,應該不用在乎被盜墓賊偷。況且信奉蟲子為神的時代都在史前文明那一段,人們的認識還很淺薄,生產力幾乎為零,陪葬品也就是一個破瓦罐子破石器之類的東西,哪個賊閑著沒事幹偷這個?
我心想有道理,不過這裏岔道這麼多,繪製地圖的人當時的目的肯定是穿越這片洞穴,所以就一個勁兒的往前鑽,恰巧沒有碰上蟲子王。趙一介點頭稱讚說這個想法還有點兒技術含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