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為了那個白衣白褲的人抵罪嗎?他跟香繡是什麽關係?我覺得你還是都說清楚的好,話都到了這個份兒上,再藏起半句來就沒有什麼意思了。”我依舊淡淡的笑容看著薑哥。
“沒有,那個不過是我雇傭而來的小孩,我怕我在這村子裏沒吃沒喝最後餓死了也沒報仇,所以會讓他定期送吃的用的東西進來。”薑哥說這話的時候,故意低下了頭。
在心理學上麵講,在一個人說謊或者極其不自信的時候是會下意識的躲避對方的眼睛。
當然,還有一種會故意的對上對方的眼睛,並且死死的盯著,那是怕對方不信任他,是極其自信的希望別人信任他的一種表現。
而薑哥就是第一種,他在躲避。
隻過了幾十秒鍾,薑哥又抬起頭,看著我的雙眼,眼中的神色極其複雜。
薑哥明顯是在垂頭之後會覺得我不信任他,這才又抬起頭,想要極力證明自己說的是真話。
但這往往適得其反,他是在掩蓋自己剛剛說的假話。
“讓我來猜上一猜,他是史香繡的兒子?”我試探的說道,因為我剛剛注意到薑哥說過那是一個他雇傭來的孩子。
那個人的身高估計在一米六幾,又很消瘦,所以我一開始沒有分辨出男女。但從爬山的速度,估計年齡會很輕,動作很快。
而薑哥下意識的說了一句孩子,卻正好暴露了。
一個比自己小一個輩分的人,會讓人很自然的說成是孩子。
我是通過薑哥的語言和下意識的反應猜的,當然也不一定對,我就是想詐他一下,看看他的反應。
果然,薑哥眼中滿是驚訝,半晌才開口道:“你……你怎麼知道?”
但話一出口,薑哥便抽了自己一個嘴巴。
可話已經說出口怎麼還有反悔的餘地呢。
“看來我又猜對了。”我已經緩緩的說道。
薑哥快走了幾步,我們來到一塊空地,這裏有石頭做的桌子和小凳子,是供人休息的地方。
薑哥坐在石凳上,撫摸著石桌,一顆大大的淚水低落了下來。
“姐姐生前很喜歡這裏,她經常會來坐上一會。”薑哥看著石桌出神。
“看來,今天你左右走的地方都是香繡喜歡去的地方,對嗎?”我這才明白他為什麼來來回回在林子裏麵溜達。
薑哥點了點頭,接著說道:“是,昨天是姐姐的忌日,我想用這種方式祭奠她一下。”
我恍然大悟,早該想到的。
怪不得昨天見到薑哥碰到那個人的時候,他穿得是白衣白褲,原來是為了祭拜。
不知不覺已經在外麵好幾個小時了,天空一片淡藍,眼看太陽就要升起了。
“時候不早了,咱們回去吧。”我對薑哥說道。
“好。”薑哥點點頭同意了。
我跟薑哥往回小木屋的方向走去。
在路上,我突然問道:“薑哥,你為什麼不殺王二春?”
“啊?沒有機會吧。”薑哥頓了一下,接著說道。
“那個晚上,殺死他簡直太容易了吧?”我快走幾步截住了薑哥的去路。
“是啊,本來想殺了,但是他被我嚇瘋了,我也就不想跟一個瘋子較勁了。”薑哥接著說道。
我蹙眉想了想,總感覺薑哥說的哪裏有點不太對。
等我們走回到小木屋的時候,鬼氣深深已經起來了。
也可能是因為擔心我一夜沒睡吧。
“薑哥,進屋說說吧?”我對薑哥說道。
就在這時候,薑哥低聲對我說道:“我坦白殺李貴的事情,我也帶你們出豐都村,求你不要說出關於那孩子的事情,行嗎?”
“什麼孩子啊?薑哥?”鬼氣深深把腦袋探了過來問道。
當薑詩聽到鬼氣深深這句話的時候,可以說他的臉色是當時就變了。
“沒……沒什麼,你聽錯了。”薑哥很拙劣的解釋道。
“養蘆花雞的孩子?那我得當麵謝謝他啊,要不是他的雞,我們這些人都得餓死。”鬼氣深深笑著說道。
本來鬼氣深深就是一個大嗓門,他這樣一說,剛走出門的彥林也聽到,抬眼看了看我們。
隨後,何博宇也走了出來,他瞥了薑詩我們幾個一眼,拿著牙缸洗漱去了。
“不好意思。”我攤了攤手看著薑哥。
薑哥搖了搖頭說道:“哎……”
在一旁啥都不明白的鬼氣深深忽然說道:“薑哥,你說那個孩子會不會是殺人凶手?”
薑哥臉色立馬變成了鐵青,大聲吼道:“你瞎說什麼,那些人都是我殺的,都是我!我為了報仇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