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個小小的身影走了出來,他耷拉著腦袋小聲道:“爸爸。”
房東看到小男孩,極為不悅道:“你在這幹什麼?”
看到這一幕,我暗暗捏了把汗,就差那麼一點,我就要把門推開了,原來房東說的是小男孩。
雖然不知道小男孩到底是怎麼進來的,但現在我隻能說,幸好他在。
可看到房東那張惱火的臉,小男孩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我不禁又開始擔心房東會不會揍他兒子。
這時,小男孩仰著臉道:“我來找姐姐,爸爸,姐姐到哪裏去了?”
我本以為房東會生氣,但房東卻沉默了良久,伸出大手摸了摸小男孩的後腦勺,然後道:“如果這次還不能成功的話,就隻有你了……”
小男孩似懂非懂。
房東拉著小男孩的手,離開了地下室。
直到聽見地下室的門關上的聲音,我才鬆了一口氣,額頭身上已經大汗淋漓,就像是剛跑完20公裏。
稍微喘息了下,我才從櫃子裏麵出來,然後順手把燈打開。
我走到那兩個鐵籠子麵前,仔細觀察著那巨大的棉花團,發現的確質感不像是棉花,更像是蟬絲,硬質且光滑。
看來的確像是繭。
但這個繭是幹什麼用的?裏麵真的是人嗎?
我聚精會神的盯著這個巨大的繭看,突然,繭動了兩下,我嚇的連連後退,哐當一聲,後背抵著櫃子。
接著整個巨大的繭突然放聲尖叫,同時猛烈的掙紮起來。
我嚇的兩腿發軟,擔心那繭破開從裏麵跳出個怪物,又擔心這樣大聲的尖叫,會讓房東半路殺回來。
我顧不上多想,立刻急急忙忙的離開地下室,頭也不回的鑽進我的房間。
我拚命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縮在被窩裏,房間的燈全部開著,我才勉強覺得好受些。
腦海中不自覺得回想著當時的場景,我隻剩下一個想法,那就是剛才那個繭,究竟是什麼東西?
為什麼體型那麼大,為什麼裏麵好像裹了個人,為什麼會發出慘叫?
我想來想去,想不明白。
登陸微信,看到有人給發消息,往常我都覺得煩躁,此時卻覺得格外親切。
我連著回了好幾條,又翻了翻朋友圈看他們裝逼壓壓驚,情緒稍微安撫一點,我打算等明天北宮戀花回來再說。
想到北宮戀花,我就有點無語。
要不是她打定主意,非要住在這個別墅,我怎麼會遇到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
而且這次,本來送大東隻要一天就能回來,結果她卻在大東學校所在的城市,遇到了初中同學,那初中同學竟然還混的人五人六,非要邀請北宮玩兩天,於是她就愉快的同意了。
算算時間,估計明天或者後天就能到。
我正準備睡覺,忽然程深給我發了消息。
“薑哥,我卡文了。”
我歎了口氣:“那你睡吧,明天再說。”我今天心情比較複雜,所以明知程深說這番話,是打算請假,我也認了。
誰讓我正處於驚嚇過度,見到任意正常人都覺得麵善呢?
打發好了程深,我便在燦爛燈光之下,艱難的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我還沒起床,就有人咚咚咚敲我的門,我立刻被驚醒了。
“誰?”
對麵傳來程深的聲音:“薑哥,我想了一晚上,感覺好像真的遇到了瓶頸。”
程深的聲音就像是鼻子裏麵被擠了膠水,黏糊的不行。
我打開門,就看到程深紅腫著眼睛,吸溜著鼻子,傻兮兮的看著我。
“你這是感冒了吧?去吃點藥吧。”我建議道。
程深搖搖頭:“我沒事,睡一覺就好了,我就是給你說,薑哥,我這次是真的卡文了,不知道該怎麼寫下去。”
我看他說話昏昏沉沉,感覺好像身體真的不太好,於是打斷他:“先去醫院打一針,文的是回來再說。”
不管怎麼說,他也是我負責的作者啊!
有個故事怎麼講的來著,從前一頭驢一頭騾子一起拉貨,騾子累了,想把貨分點給驢,驢不同意,結果騾子給累死了,主人就把騾子剝皮,剩下的肉用鹽醃了醃,連同貨物一起放到驢的身上,驢這個時候才後悔不已。
總而言之,這個道理我還是懂得。
畢竟程深要是身體真的有問題,我肯定會有損失。
在我的強烈要求之下,程深最終還是同意和我一起去醫院,當我扶著他朝樓下走的時候,他幾乎有種快要暈倒的虛弱感,果真是病來如猛虎。
我攙扶著他走到門口,正巧遇見了剛從外地遊玩回來的北宮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