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再次向上看去,房東卻不知什麼時候不見了。
見狀,我稍稍安下心。
可能這段時間的確是多想了。
我強壓下心中的不安感,打開地下室的燈,卻愣住了。
大鐵籠子都還在,可是原本放在牆壁一側的那些瓶瓶罐罐不見了,那兩個巨大的繭也不見了。
我連忙衝過去,卻發現地麵已經被打掃的幹幹淨淨,沒有絲毫殘留的繭絲或者其他可疑的物品。
我不禁有些困惑了。
轉了一圈,沒有發現任何線索,反而讓我產生了一種似夢非夢的困頓感。
我揉著眼睛,難道是做了個夢?
回到客廳,發現房東坐在沙發上,正悠閑的品嚐著咖啡。
看著他的背影,我心裏一陣發寒,原來這個房東是故意的,他把所有的東西都搬走了,才讓我下去的。
按理說,我現在應該回去,可是我卻站住了。
“出來了?怎麼樣,地下室還是很空的吧,你準備把什麼雜物放進去?”房東慢條斯理道。
房東回來快大半個月了,每次都顯得行事匆匆,這還是第一次顯得如此悠閑,我隱約覺得有什麼事情有了進一步的發展。
是什麼?我努力想,可是想的頭暈都想不出來。
我沒有回答房東的問題,反而問道:“夏璐呢,剛才她和你在一起吧?”
房東的動作微微停了下,他轉過來看著我:“哦,她啊,她回她的房間去了。”
我下意識朝樓梯口的方向看去,回房間?倒也有可能,隻是我最擔心的是,房東在這個房間還有別的密室,我懷疑他把夏璐帶到別的密室去了。
我還想說些什麼,房東卻淡淡的說了一句:“你不如關心一下你的那個朋友?他好像還被鎖在房子裏。”
想到這我就來氣,我恨恨的道:“你明明看到了的。”
房東忽然笑了:“我是看到了,但我並沒有義務。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浪費時間和別人談一些有的沒的。”
我轉身就往樓上跑。
程深的門打不開,是因為鎖眼被堵死了。
好端端的,誰會故意把別人的鎖眼堵死?是不想讓裏麵的人出來?我又看了一下我房間的門鎖,鎖眼同樣也被堵死了。
我心生出一股涼意,把鎖眼堵死的人,肯定和白天進入我們房間的人是同一人。
我卯足了勁,抬腿便朝那鎖子狠狠的跺了一腳,轟的一聲,門被踹開了,鎖子那塊被跺的粉碎。
房間內,程深蜷縮著躺在地上,他臉頰蒼白嘴唇發黑,渾身不停的哆嗦著。
我放眼望去,便看到不遠處躺著一個巴掌大小精致的木頭人。
那木頭人雕刻的活靈活現,和我房間的木頭人幾乎一模一樣,此時它卻死氣沉沉的躺在地上。
程深肯定和我見到的場景是一樣的,可為什麼?誰和我們兩個人有仇?要做這種惡作劇?我越發惱火。
當時嚇得要死,可是那一陣過去了,我反而有種羞恥感。
隻是,程深膽子也不小,不然也不會四處尋找鬧鬼的地方,可怎麼會被一個木頭人嚇成這個樣子?
我困惑不已,心想著他不是被嚇掉魂了吧?
摸了下他的額頭,發覺燙的驚人。
發燒了?
不對,他此時的樣子好像和上次差不多,難道是毒氣回攻?
我急了,這個搞不好是要出人命的,我想起上次北宮戀花說的那些話,她肯定有辦法救他的!
我連忙去找北宮戀花,敲開她的門。
她正津津有味的捧著一杯牛奶,看著電視劇,時不時哈哈大笑。
見我上來了,她伸出手:“鑰匙給我。”
我連忙把鑰匙遞給她,可還沒等我說話,北宮戀花卻懶懶的道:“別打擾我看電視。”
聽她話的意思,好像是知道我有事找她,要是往常,我走也就走了,可眼下我要是走了,沒準程深還就死在我手裏了。
這可不是豐都村,死了人可是一件大事,就算和我沒什麼關係,也少不了請我去喝茶,我本來職位的有些危險,要是在出這樣一件事,那我就不用幹了,直接打鋪蓋卷滾蛋就行了。
我隻好幹笑道:“電視劇什麼時候都可以看嘛,程深出事了,再不過去就晚了。”
北宮戀花看都沒看我一眼,半晌才道:“晚就晚了唄,那是他自找的。”
“北宮戀花!”我終於忍不住了:“他真的快不行了!”
北宮戀花動作微微一怔,她轉過來看了我一眼,無奈的歎了口氣:“你知道你的缺點是什麼嗎?”
見我一臉疑惑,她補充道:“就是心太軟了,總有一天會害了你自己的。”
說話之間,她已經拿上小藥箱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