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日曬三更,神婆才姍姍來遲,確實如她所說的那樣帶了一個幫手,那個幫手就是老劉。
老劉本來在外麵掃雪,神婆來的時候把他拽了過來,他似乎也有些茫然。
“之前我就說過,這位小兄弟身上的邪毒並不難解,隻是主原料比較難得,現在有了這味雪地龍,接下來就簡單了。”神婆一邊微笑著道,一邊不緊不慢的脫下棉襖:“老劉,來搭把手,把桌子擺放在中間。”
老劉應聲把桌子放在中間,使得原本就不大的房子變得更小了。
神婆從包裹中拿出一鼎香爐放在桌子上,插了三根香,神情變得莊重而嚴肅:“我要開始驅邪了,閑雜人等都先離開,否則會影響驅邪的效果。”
胡一金愣頭愣腦問了句:“誰是閑雜人等?”
李老漢哼了一聲,朝外走去,夏璐也跟著離開,見狀胡一金才反應過來,跟著出去。
老劉朝我的方向瞟了一眼,我連忙閉緊雙眼假裝昏睡不信的樣子。
“咋弄?”老劉壓低聲音問。
“你別管了,去把這個弄成泥。”神婆吩咐完,開始念經,嘰裏咕嚕說了一大堆,語速極快根本聽不清楚都念了些什麼。
十五分鍾後,神婆站在我身旁:“來喝驅邪藥,喝了這個你很快就會醒過來的。”
“真的能醒來嗎?”老劉頗為擔憂的問。
“你把窗戶打開,他要是不醒來,掐他人中。”神婆捏住我的嘴巴,將那碗驅邪湯藥灌了下來。
嗓子裏一股灰塵的味,我沒忍住嘔了一聲,從床上坐起來。
“還真醒過來了!”老劉神情驚訝。
我一個勁呸,朝碗裏一看,覺得更加惡心:“這是什麼東西?”一股土腥味又夾雜著香灰的味,想到這我朝中間那桌子上的香爐看去,果然空空如也,這神婆不會是把香灰混著雪地龍給我喝了吧?
我胃中惡心難忍,爬起來幹嘔了一會,神婆站在我旁邊拍著我的後背:“吐吧,吐出來就好了。”
老劉見我醒過來了,轉身把夏璐他們叫了過來。
“看,雪地龍就是管用,要不是你們找到雪地龍及時回來,這小子指不定早就咽氣了!”老劉笑著道。
我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還好意思用這種自誇的語氣說話,用香灰混著雪地龍喂給我吃,我要是真的發燒,估計這一下子就會要了我都老命,好在我是醒著的,沒喝進去,基本上都吐出來了。
這個神婆顯然在糊弄我!
我剛想著怎麼讓這神婆露出馬腳,不料有人急匆匆敲門:“神婆,神婆在不在?出事了,快點出來,大事不好啊!”
老劉打開門,一個穿著毛衣的小夥子心急如焚:“神婆,快去結巴家看看,他渾身都是血!”
神婆一聽,慌慌張張跟著出門,我漱口水,也連忙跟了過去。
等我們到了結巴家,他那已經人山人海,不少村民把他家圍的水泄不通,鵝似得伸著腦袋朝裏麵看。
“快讓一下,神婆來了,讓神婆過去看看。”穿毛衣的小夥子推開人群,推出一條路來。
我們跟在神婆後麵走進去。
一進房子門,撲麵而來一股濃鬱的血腥味,本身惡心勁沒緩過來的我,聞到這股味道差點又吐了出來。
人群中又傳來喧鬧,不知誰喊了一聲:“村長來了!”
我一回頭,便看到村長正疾步往這邊走。
“怎麼回事這是?”村長邊走邊問。
“村長,你總算是來了,你可要給我們做主啊,這小孩好端端的,怎麼會死呢?”一個穿著紅襖,頭發亂七八糟,哭的鼻子眼眶通紅的中年婦女淒慘的哭喊著。
村長大驚:“死了?你說小結巴他死了?”
他一頭擠進房子,那中年婦女哭哭啼啼的跟在後麵。
圍觀的村民實在是太多了,隻有神婆和村長能擠得進去,老劉也隻能守在外麵,也不知道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有什麼好看的都圍在這,還擠來擠去,人就算是活著估計也會被活活悶死在裏麵!”胡一金鼓著腮幫子埋怨起來,他踮著腳尖看了半天,可還是看不著裏麵絲毫情況。
“看不著就別看了,管他誰死了,死成什麼樣了,都跟咱們沒關係,現在薑詩醒來了,我們也該收拾收拾東西走人,我們還有我們的事情。”李老漢看著我,捏了捏下巴上的胡子茬。
我覺得也是,不管誰死了,都不管我們的事情。
恰好現在村長他們都因為有村名死了,而忙的不可開交,那我們也就不用特地和他們道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