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了?
我咬著牙手用力撐著地,我也想知道我怎麼了,可是腦子卻一片空白。
怎麼都沒想到我會遇到偷襲,恍惚之間沒看清楚對方的臉,隻看到她身材矮小,穿件紅色印花棉襖。
是那個小女孩麼?
還是別的人?
如果是老劉和村長沒說謊的話,我遇到了應該是二十年前死去的小女孩的怨靈。
但對方刺中我轉身就逃,如果是怨靈的話,何必要逃走,所以那個人絕對不是什麼怨靈!同時老劉和村長講述的故事一定有所隱瞞。
可如果不是怨靈的話,為什麼二十年了,依舊保持著十三歲少女的身姿?
我顧不上想太多,隻覺得腹部好似被切開一道口子,此時血液正霍霍不停的往外冒,我的手放在小腹邊緣,不敢太用力怕把腸子擠出來。
以前聽說人在受到極嚴重的挫傷的時候,大腦會分泌出一種名叫內啡肽的物質,這種物質能夠麻痹神經緩解疼痛,到現在我才知道這是真的!
我雖然被刺中,可是絲毫感覺不到疼痛,甚至還有種飄然欲仙的空虛感!
難道……難道我要死了?
我心中頓然生出悲痛之感,我年紀這麼輕竟然要……這恐怕是我距離死亡最近的時刻,隨即強烈的求生欲望湧上心頭,感覺自己還能在強求一下。
夏璐踉蹌的奔了過來扶住我,聲音有些顫抖:“薑詩……薑詩你沒事吧?不要嚇我,你先不要說話,躺下來休息。”
我神情悵然的靠在門框,這麼一靠,哐當一下,刀子落在地上。
我心底猛的一沉,刀子在傷口上好歹能堵著點血,掉下來豈不是完蛋了?我連忙向下看,卻看到一把水果刀孤零零躺在地上。
我剛想痛苦的哀嚎一聲,忽然發現那刀子好像少了點什麼。
夏璐也看向刀子,神情也是微微一怔。
她撿起水果刀看了又看,然後手探向我的腹部。
我和她麵麵相覷,羽絨服的腹部被戳了個洞,白色羽絨正在往外冒,尷尬的摸了下肚子,沒有任何傷口。
夏璐輕輕的咳嗽了下,小聲道:“沒受傷就是萬幸。”
我臉熱的點點頭,還以為自己被刺中,幸好我沒把想說的那句話說出口。
胡一金農民式揣著兜走了過來:“怎麼了怎麼了?”
“有人想殺了我們。”夏璐冷靜的道。
胡一金嚇了一跳:“殺我們?靠!至於麼,我們不就是偷了點破紅薯幹嗎?”
夏璐看也沒看胡一金,專注的盯著手中的水果刀:“薑詩,你不覺得這刀子有些麵熟麼?”
麵熟?
我仔細端詳著水果刀,確實有些麵熟,好像在哪裏見過,對了,想起來了!
“這是老劉貼身防身的那把刀子!”我脫口而出,站了起來,之前用過老劉這把刀子切水果,用完之後他小心翼翼的擦洗幹淨,帶上刀套放在腰間,說是為了以防萬一,一路上就再也沒見他取下來過。
接著我陷入了沉思。
老劉的屍體被抬回來的時候,腰上到底掛了水果刀沒?
掛了的話,那是說想要殺了我們的那人半夜悄悄溜到柴房,拿走他的水果刀,然後在過來殺我們。
如果沒掛的話,那麼這把水果刀怎麼出現在那人的手中,唯獨一種可能,那就是那個人才是殺害老劉的真正凶手!這樣的話就能解釋為什麼水果刀會出現在那個人的手中!
砰砰砰!
突如其來的敲門聲弄的人心驚肉跳,我有些緊張的看向大門,三更半夜,誰在敲門?
正想著,大門外傳來虎子怒吼。
“薑詩!給我開門,快點給我開門!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虎子一邊怒拍著大門,一邊憤怒的吼叫。
這種人?我狐疑的過去把門打開。
虎子手上抓著一隻兔子,狠狠的砸向我:“看你幹的好事?你想幹什麼?你想殺人滅口嗎?”
什麼亂七八糟,我頓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先是差點被捅了刀子,後是被虎子莫名其妙罵了一頓,我也不由滿腔怒火。
“你胡說八道什麼?什麼殺人滅口,我今天就沒出這個院子,怎麼去殺人滅口?”我瞪大眼睛怒視著虎子。
虎子冷笑:“還想狡辯,你如果不是想殺了我,這大半夜怎麼不睡覺?你們這麼多人在這,不就是想要密謀如何殺害我嗎?現在我就站在這裏了,你動手呀,你們動手呀!”
我頓時有些無語
夏璐接口道:“你先冷靜一下吧,我們之所以半夜還不睡覺那是因為我們遇到了偷襲!你看他肚子,要不是羽絨服厚,早就被捅死了,那個人剛跑,我們那有空去殺你?更何況我們和你無冤無仇,何必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