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沉的睡著,進入了一個美麗的夢境。
夢境裏,我身處一個陽光照耀的河穀,哪裏有嫩綠的草地,茂密的樹林,清澈的小溪。
在距離碎石河灘不遠的地方,有一座古樸的宅子,我在那裏看到一個身穿著櫻紅色旗袍的女人背對著我坐在一把紅木椅子上,好像在梳頭。
隻是個背影,但是我卻覺得自己認識這個女人,那種似曾相識,無比熟悉的感覺,讓我神誌恍惚。
“戀花!北宮戀花!”
我喊了一句,卻發現那個坐在那裏的女人並沒有反映。
我走了過去,用手搭在她的肩膀,她那留著一頭柔順黑發的頭慢慢的想我轉過來。
我專注地看著他,卻被下一個畫麵驚得差點昏死過去。
我看見,北宮戀花的身體上,有著一張不屬於她的臉。
一張皮膚腐爛了,已經露出了森森白骨,甚至還有蛆蟲在裏麵湧動著的臉。
我大叫著驚醒了過來,卻發現黑夜中居然真的有一張黑乎乎的臉在我的麵前,死死地盯著我。
“靠,屍蠻!”
我還真是佩服我自己的反映,我在炕上迅速軲轆了一圈,然後掏出手槍在黑暗中憑著直覺對著剛才的位置開了幾槍。
槍火噴博而出的瞬間,我看到了與昨夜親眼見過的那個屍蠻差不多的家夥正張牙舞爪的站在那裏。
我慌亂中的幾槍,因該是命中了他,他忍不住後退了幾步,我這才抽空拿過手邊的手電筒。
我打開手電筒對著那個屍蠻的位置找了一下,瞬間渾身血液頓時都涼了。
一屋子!一屋子的‘屍蠻’全部都瞪著血紅色的眼睛在死死的看著我。
這些屍蠻聚在房子裏,就仿佛是在開一場屬於屍體的美食派對似的,隻不過這場派對的主菜是我。
我來不及查現在的房間裏有多少個令人肝膽俱裂的殺人怪物,因為我已經自覺必死無疑了。
但是,有了死到臨頭的覺悟,我卻忽然變得頭腦清晰了起來。
我注意道,群屍背後,站著一個黑色的身影,卻不像是‘屍蠻’。
他纖瘦的身體看起來很勻稱,而且借著微弱的光線我可以看出他身上穿著的衣服好像是完好的,這樣的裝束在一群從墳地裏爬出來的家夥中顯得尤為突出。
更惹眼的是,這人的手臂末端,在手腕的地方,一個紅色的光環引起我的注意。
忽然,一個念頭在我腦中炸響。
“那是紅玉手鐲!”
一切都說通了,顯然十幾年,村長和虎子父親等人在小型古墓裏找到的紅玉手鐲,正是操控這些屍蠻的關鍵,但問題是,正在操控這些屍蠻的人是誰?
我沒有更多的時間多想了,因為在我看到那紅色光環的時候,那些注視著我的屍蠻們已經開始對我發動了攻擊。
我隻看到數不清的紅色眼睛向我飛撲過來,我閉上眼睛,等待死亡,在心裏發出了一聲遺憾的歎息。
“對不起,北宮戀花,沒能幫你找到冰棺!。”
“臭小子,你還沒有幫我找到冰棺呢,你怎麼能死?”
一聲嬌喝驚醒了已有了死之覺悟的我,我急忙睜開眼睛看去,發現一個矯捷的身影出現在我的麵前。
黑色的緊身皮衣,黑色的連帽披風,飄揚著的黑發還掛著晶瑩的雪花。
那聲音,那身姿,毫無疑問,是我日思夜想多日的北宮戀花。
北宮戀花來不及管我此刻在想什麼,她受持者兩柄在黑暗中發著乳白色光芒的短刀正和屋子裏的一群屍蠻搏鬥著。
屍蠻的攻擊很有指向性,似乎根本看不到北宮戀花似的,一味的向我撲來。
北宮戀花擋在我麵前,兩柄短刀上下飛舞,不一會這群屍蠻就被砍得血肉橫飛,肢體殘破不堪。
北宮戀花是異能者,這點是毫無疑問的,她的身手也是我所見過的人裏最好的。
這些屍蠻畢竟是被蠱術操弄的死物,此刻又隻顧向我撲來,所以在相當短的時間裏,便被北宮戀花砍得幾乎都不成人形了。
更重要的事,北宮戀花發現,在搏鬥的過程中,這些屍蠻隻要是被砍掉了腦袋便會徹底失去活動能力,而如果是被砍掉了胳膊或者腿部,則除了延緩他們的速度外並不能殺死他們。
發現了這個要點,北宮戀花則算是遊刃有餘了,她揮舞著雙刀,刀刀砍向屍蠻的脖頸,一顆顆半腐爛的頭顱咚咚的應聲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