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仰望著井口,看著外麵那一到熟悉的,現在看來居然有些刺眼的陽光,現在,我離它越來越近了,我終於要離開這個讓我承受了諸多痛苦的地下世界了。
繩子把我徹底拖出了井口,我扒著井沿,用盡最後一絲氣力,總算是爬到了地上。
我仰麵朝天的享受著陽光給於我的溫暖和滋潤,忽然感覺自己十分的幸福。
可是,這幸福感還沒有產生多久,照耀在我身上的陽關就被兩個身影給擋住了。
我剛剛回到地麵,現在還沒有完全適應地麵上方的陽光,等我的眼睛稍微適應了一些之後,我才得以看清擋住了陽光的身影,到底是誰。
不是夏露,也不是胡一金,更不是春花。
而是,虎子和田三!
我愣住了,卻沒想到這二人奸笑的看了我一眼,竟然彎下身子惡狠狠地把我從地上給拽了起來,硬生生的拖到了一個人的麵前。
我抬起頭,發現一張太師椅上,一個身穿著厚重的花布棉衣的女人,正一連陰冷的朝著我笑!
“神婆?”
我急忙向四周看去,發現夏露、胡一金、紅葉、以及之前那幾個陪同紅葉在上麵留守的傭兵兄弟都被捆的結結實實的丟在地上。
我瞬間明白了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一股怒火衝上了頭,我誰也不恨,就恨自己實在是太過愚蠢,我居然忘記了這群盜墓賊的本性,我居然還以為經曆了死走逃亡的悲劇命運,這群卸嶺三門的人最終會看破一切。
但是,顯然我錯了,卸嶺三門的人,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放棄神女墓的財報,就算是村長死了,老劉死了,支書死了,就算所有的主事人都死了,他們也絕對不會放棄的,因為對財寶的貪念,因為對古墓的執念,早就已經根深蒂固的刻印在這些盜墓賊的骨頭裏,即便他們已經被歲月抹去了當年的囂張和跋扈,但是骨子裏的殘忍和貪婪,是永遠都不會變的!
神婆陰笑著看了看我,然後對著虎子和田三擺了擺手,說道:“放開他,我要和他聊一會!”
虎子和田三把我重重的摔在地上,然後退後了幾步,站在那裏表現出一副對神婆言聽計從的樣子。
我抬起頭狠狠地瞪了神婆一眼,咬著牙說道:“媽的,想不到,到了最後還是被你擺了一道。”
神婆笑了笑,她用她那有些尖利的嗓音,說道:“薑詩,你不是一直都很聰明嗎?這一次,你可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神婆說的沒錯,要不是我一直跟夏露強調雪村的人不會對我們造成威脅,夏露她們也許就不會隻留紅葉和其餘兩個人在井口看守。
現在想想,也許從我們進入幻境後,那些雇傭們一個個都被在昏迷的狀態下送上去,也許借神婆他們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對我們實施反攻。
造成這個結果,既有我們的考慮不周,也有意外的因素,而神婆這些人也正是利用了這個天時地利,才得以徹底的實現反撲。
神婆用她那標誌性的跛腿,走在我身邊,圍著我轉了一圈,然後拿過從夏露手裏奪過的食人花王,笑著說道:“不過我還是真沒想到,你們居然真的能得到這個世間奇寶,實在是讓我佩服得很呢。”
聽著神婆對我嘲諷一般的話語,我真恨不得一頭撞死在地上。
夏露她看到神婆拿著自己辛辛苦苦弄來的食人花,眼睛似乎都要噴出火了,她再也無法估計形象,對神婆破口大罵道:“你這個老妖怪,臭女人,你居然敢陰姑奶奶,你就不怕姑奶奶搞死全家嗎?”
夏露是真的怒了,她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去一口咬掉神婆的耳朵。
神婆賣狂一般的笑著,她走到夏露身邊盯著夏露看了一會,然後突然伸出右手狠狠地扇了夏露一個耳光。
夏露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耳光幾乎都打懵了,她從小大到,還沒有被人打過耳光呢。
夏露緊緊的咬著牙,一雙大眼睛幾乎都要瞪出血了,她堅持著不讓自己哭出來,看到她這個樣子,我真覺得痛苦不已。
“神婆,你特碼的夠了沒有!要殺要剮隨你遍,你能不能別動夏露!”
神婆再次轉身看向我,然後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得,她好奇的盯著我看了半天,然後突然問道:“哎,我才想起來,你的那個小女朋友怎麼好像沒上來呢?”
神婆不提北宮戀花還好,她這一提北宮戀花我就更生氣了。
“去尼瑪,你給我閉嘴!”
我大聲喊道。
神婆突然狂笑起來,然後用一種嘲諷一般的語氣說道:“哈哈,我猜的沒錯,她是不是死在裏麵了啊?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