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鐵流情打破沉默說道:“刑堂爛到了根。”
謝流誠依然沉默,鐵流情坐直了身體說道:“刑堂的幾個長老架空了你,我知道你的難處。”
謝流誠艱難地說道:“掌門師弟,你想過沒有,如果刑堂的長老和你公然對抗,你怎麼辦?這些年來你兢兢業業,小心翼翼的在各堂之間謀求均衡。浩然宗終於看出了興旺的跡象,你為什麼要如此急功近利?”
鐵流情緩緩搖頭說道:“我想慢慢著手變革,但是時代變了,三年前仙庭隕落,仙人血灑落人間,許多仙界的秘府也墜落人間,我得到可靠的消息,一座仙府就墜落到了九月山,至少十個門派盯上了這座仙府。”
“根據傳出來的消息,破解這座仙府的防禦陣法至少需要十年的時間,仙府打開的時候,就是群雄逐鹿的時刻。我也想爭一爭,但是外強中幹的浩然宗沒有那個能力,必須把浩然宗的力量擰成一股繩,我們才有一絲機會。”
謝流誠名義上是刑堂的堂主,實際上他隻是一個傀儡,被幾個長老架空的傀儡。為了奪回應有的權利,謝流誠孤注一擲,全力支持鐵流情整頓浩然宗。
浩然宗初現興旺的跡象,但是刑堂的長老們牢牢地把持著權利,不讓謝流誠有可乘之機。謝流誠很憤懣,卻又無可奈何。
鐵流情準備對刑堂下手,謝流誠很開心,卻又很擔憂,刑堂整頓之後,謝流誠這個堂主就會執掌大權,可是他不想引起內部的紛爭,他不想看著鐵流情好不容易精心營造出來的興旺局麵被破壞。
鐵流情瞇起眼睛說道:“幾個長老肯定找你透風了,他們很心虛,他們害怕苦心洞的齷齪暴露出來。他們是不是許諾還給你一部分權利,從而讓你來勸說我?”
謝流誠有些尷尬的說道:“我認為慢慢來,逐漸就可以掌握刑堂,這一次他們退步了,今後還會有退步的時候,總有一天我會奪回全部的權利。”
鐵流情苦笑說道:“時間不允許啊,師弟,苦心洞裏麵有許多實力不錯的罪徒,他們的力量不容小覷,如果能夠發揮出他們的力量,爭奪九月山仙府的機會就更大一些。”
謝流誠無言以對,鐵流情繼續說道:“刑堂的幾個長老不過是緩兵之計,暫時把一部分權利還給你,但是你沒有自己的嫡係,所謂的權力不過是鏡花水月,他們隨時可以收回去。”
謝流誠渾身冰冷,鐵流情一語道破其中的關鍵,那就是權利不是誰給的,而是憑實力才能掌握。謝流誠因為長老們做出了些許退步就忘形了,渾然沒有想到其中的隱患。
鐵流情森冷地說道:“我把新收的五個弟子全部派到了苦心洞,我做好了最壞的準備,也是不給自己留後路。如果他們敢殺我的徒弟,我會下達浩然正氣令,召集正氣崖弟子徹底毀滅刑堂。”
鐵流情狠到了骨子裏,他要麼不動手,動手必然雷霆萬鈞,從來沒有人能夠改變他的意誌,這是一個鐵血掌門。
召回各個小秘境中的正氣崖弟子,這必然在浩然宗掀起血腥的大清洗,曾經和鐵流情作對的人必然遭到最殘酷的鎮壓,這也必然讓浩然宗元氣大傷。不到萬不得已,鐵流情絕對不會做出這個決定。
謝流誠震驚地說道:“何至於此?長老們就算膽大包天,也不敢傷害掌門師兄的親傳弟子,除非他們敢造反。”
鐵流情的目光看著遠方說道:“隻有想不到的事情,沒有做不到的事情,不要把人心想得太好。”
鐵流情深夜不寐,孤寂地坐在大殿之中,他在等待楚千葉的項鏈發出警報,那足可以抵擋致命一擊,而得到感應的鐵流情會在第一時間趕去營救自己的弟子。
鐵流情太清楚人心險惡了,他抱著最壞的打算,隻希望楚千葉能夠及時啟動項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