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空符很偏門,這是專門對付在空中飛行的修士,如果在高空猝不及防的被禁空符打中,摔下來必然要粉身碎骨。
禁空符需要妖禽的精血才能煉製,每一張禁空符來之不易,褚宗道毫不猶豫的剛一照麵就使用了禁空符。
這哪裏是公平的較量,而是不要臉的偷襲。圍觀的人們發出了不屑的噓聲,褚宗道彷彿什麼也聽不到,在禁空符發出來之後,他雙手各自出現一張符籙,對著從半空跌落的楚千葉丟過去。
如果是別人,從半空失去平衡或許會慌亂,楚千葉有過多次經曆,廖經行的戰鬥經驗,或者說是殺人經驗太豐富,他預料到了楚千葉或許會麵臨半空跌落的可能,因此他專門對此進行了訓練。
特訓,顧名思義,是特殊的訓練,正常的戰鬥技巧,特殊情況的應變反應,全部納入了特訓的範疇。
楚千葉飛得並不高,距離地麵不過三丈左右,這個高度就算結實落在地麵,也不至於送命,但是失敗注定了。
楚千葉落下了兩丈,眼看著即將落在地麵,一柄中品飛劍從楚千葉袖子裏飛出來,托著楚千葉向側麵飛去。
褚宗道看起來敦厚樸實,但如果被他的麵相所蒙蔽,那會連死也不知道怎麼死的,許多對手就是被他的表象所蒙蔽。
褚宗道左手的符籙炸開,化作了一蓬細如牛毛的銀色針雨飛過去,幾乎擦著楚千葉的身體落空了。
褚宗道右手的符籙燃起烈火,還沒有施展出去,一道纖細的黑光貼著地麵竄過來。
褚宗道全神貫注的盯著楚千葉,渾然沒有發覺這道致命的黑光何時發出來,他右手的符籙燃起的烈焰凝成了一隻火鳥,他的鼻翼翕動,石劍怒喝道:“小心。”
比牛毛還纖細的蠍木釘驟然加速,在接近褚宗道之前毒蛇一樣抬頭,褚宗道聽到石劍的喊聲,他下意識地避開身體,蠍木釘從褚宗道右腿的大腿根插了進去。
劇痛讓褚宗道發出哀嚎,右手即將丟出去的火鴉符在他手中爆發,烈焰席卷了褚宗道,陰符宗的一個老者激活符籙,巨大的水球包裹了褚宗道,讓他避免了死在自己的符籙之下。
一尺半長的蠍木釘飛回了楚千葉體內,楚千葉不想這麼早的動用蠍木釘,但是褚宗道太陰險了,搶先手把楚千葉從飛劍上打落,然後符籙接踵而來,狂怒的楚千葉動了殺機。
石劍怒斥道:“鐵流情,你們浩然宗就是這樣卑鄙無恥?公平的戰鬥中竟然使用歹毒的暗器,你們還有什麼臉麵自稱名門正派?”
浩然宗的眾人呆若木雞,什麼叫做倒打一耙?什麼叫做厚顏無恥?石劍把這兩句話闡述得淋漓盡致。
鐵流情滿臉怒容,對楚千葉怒斥道:“聽到沒有?有人指責你使用帶毒的暗器,你說給大家聽聽,到底是怎麼回事。”
楚千葉悲憤地說道:“師父,弟子也在迷惑,不是使用飛劍比拚嗎?那個家夥怎麼使用符籙攻擊弟子?還偷襲,這分明就是耍賴。”
鐵流情認真地說道:“是啊,石掌門,這一點的確是你們不對。”
石劍憤慨地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誰不知道我們陰符宗是符修?我們使用符籙攻擊對手天經地義。”
鐵流情連連點頭,在石劍也大惑不解的時候,鐵流情突然勃然大怒道:“你們是符修,誰規定我們浩然宗就是劍修?浩然宗博大精深,各種修行法門任由弟子選擇,方才本座的弟子使用的是本門秘傳的千葉幽冥梭,你的歹毒暗器之說從何而來?”
哄笑聲響起,哪怕浩然宗是劍修,但是誰規定劍修就不能使用別的法寶?石劍這分明就是輸不起。
鐵流情滿臉沉痛的神色看著楚千葉說道:“你讓為師很失望,對手如此卑劣的小伎倆,你竟然上當了,你知不知道如果在高空被禁空符打落的後果?”
楚千葉謙恭地說道:“弟子認為陰符宗既然自認為名門正派,還是十大門派之一,一定不會使用齷齪的計量,這的確是弟子不對。弟子低估了陰符宗的無恥,今後弟子遇到陰符宗的偽君子,如果發生爭鬥,一定不會給他們開口說話的機會。”
石劍厚顏無恥,鐵流情不能這樣做,他玩兒陰的,他要借助楚千葉的口,讓大家防備陰符宗。
尤其是褚宗道的無恥暗算在先,鐵流情不漏痕跡的挑撥,會讓大家產生一種認知。
那就是萬一和陰符宗的人發生敵對,千萬不要聽這群偽君子的廢話,必須要以雷霆萬鈞之勢幹掉他們。
鐵流情和楚千葉師徒一唱一和,石劍老臉發燒,偏偏找不出反駁的證據。如果他說那是陰符宗的作戰風格,那等於坐實了偽君子的名聲;如果說那是褚宗道的個人行為,那麼石劍為什麼不製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