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經行意識到不對勁,楚千葉一直很冷靜,從來沒有如此失態的時候,廖經行甚至腹誹楚千葉過於老成,沒有年輕人的銳氣。此刻楚千葉是怎麼了?
楚千葉失態了,他狂吼一聲向母親撲去,楚陳氏雙手雙腳被粗大的釘子定在牆壁上,傷口的血液烏黑,顯然被釘在這裏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楚千葉他們窺視師恭銘已經五日,也就是說母親是在五天前被帶回來,楚千葉眼中沒有別人,他筆直地向母親衝去。
廖經行當機立斷地喝道:“準備戰鬥。”
長和真人也看到了楚千葉的異常,他駕馭飛劍隨著楚千葉衝過去,在楚千葉斬斷鐵釘,把母親放下來的時候,長和真人飛快地解救另外幾個人,長和真人剛剛救下一個少年,淒厲的吼叫聲在地下的通道口傳來。
臉頰枯瘦,身材消瘦如竹竿,身上的道袍顯得異常肥大的師恭銘感應到了自己的禁製被觸動,他憤怒地衝出來,迎接他的是漫天的各色光華。
師恭銘動念,幾道靈符接踵激活,在他身上迸發出絢麗的各色護罩,廖經行他們收拾陰符宗的人早有經驗,各種防禦靈符就是他們的烏龜殼,隻要打破了他們的防禦,他們就不堪一擊。
因此廖經行他們第一波出手全力以赴,這是獅子搏兔,還是毫無保留的全力攻擊,師恭銘的防禦靈符瞬間擊毀,師恭銘的眼珠子險些瞪出來,他這才意識到敵人有多恐怖。
師恭銘前衝變為後退,一件古拙的石斧從他的眉心顯現出來,石斧出現之後迅速化作一個巨大的斧影攔住了狂風暴雨般的攻擊。
師恭銘惶急地喊道:“師叔……”
雙眼血紅的楚千葉抱著母親,母親的氣息很微弱,已經奄奄一息,楚千葉急忙注入真元,用精純的真元為母親續命。
人活一口氣,這口氣喘不上來,人也就走到了人生終點,楚陳氏連驚帶嚇,並且數日水米沒打牙,這才昏迷不醒,得到了楚千葉真元的滋養,楚陳氏徐徐睜開眼睛。
楚陳氏迷惘的眼睛睜開,立刻緊緊閉上,她不想讓這個美夢驚醒,楚千葉焦急地呼喚道:“娘,娘,你醒醒啊,我是千葉,我是千葉啊。”
楚陳氏這才再次睜開眼睛,看到了熟悉的環境,還有兒子的容顏,楚陳氏不知道從哪裏迸發出來的力量,她奮力楚千葉懷裏站起來,推著楚千葉帶著哭腔喊道:“千葉,快走,快走啊,他們要抓的人是你。走啊,娘給你擋著他們。”
楚千葉淚如雨下,楚陳氏用力推著楚千葉,她掌心的傷口崩裂,紫黑色的鮮血沁了出來。
數日的煎熬,讓她的鮮血快要枯竭了,她用此生最大的力量推著淚流滿麵的楚千葉,她要用自己微弱的身板給兒子擋住那可怕而凶殘的敵人。
長和真人的喉嚨彷彿被棉花堵住了,他彈指點昏了楚陳氏,然後把一顆靈丹塞進楚陳氏嘴裏,無言地拍拍楚千葉的肩膀,清了清嗓子說道:“看看這幾個人。”
楚千葉抱起瘦弱的母親,當年離開家門進入浩然宗之前,母親還經常寵愛地抱著已經七歲的楚千葉,那個時候楚千葉感覺母親的懷抱很溫暖,母親似乎能夠為自己撐起一片天空。今天他抱著母親,才發現母親瘦得可憐,輕得令人心碎。
楚千葉剛剛把目光轉過去,大地劇烈顫抖,一蓬血雨紛飛,師恭銘的雙腿被一件法寶砸成肉末,鮮血四處飛濺,而此時師恭銘的師叔已經從閉關中醒來。
情報出現了誤差,這裏不僅僅有師恭銘,還有一個實力不知深淺的陰符宗前輩。磅礡的神念掃過洞府,眾人的臉色驟然變了,這是一個化神期的神君,難道這裏是一個陷阱?
廖經行喝道:“退。”
兩個真君撲過來,簇擁著楚千葉向外退去,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道:“原來是浩然宗的孽障,既然來了,就別走了。”
大地坍塌,一個看似中年人的修道人衝開大地,抓著失去雙腿的師恭銘衝出來,化神期神君的氣勢顯露無疑。
廖經行轉回身喝道:“帶楚隊主離開,其他人和我並肩作戰。”
在浩然宗之中,鐵流情靜靜地看著一張便簽,九大堂主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正在低聲輕語,交流著最近的各種變化。
鐵流情放下便簽說道:“千葉的父親被殺,母親還有兩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以及他父親的兩個小妾被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