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鹿的眼神呆滯了,楚千葉證明了他的說法正確,他能夠平安立足,就說明了一切。
帶著楚千葉進入風暴之中沒有把握,許鹿自己進入則沒有問題。尤其是楚千葉先行出發,給許鹿確認了坐標。
楚千葉在風暴中的神念可以延伸出近千丈,而許鹿最多隻能延伸出五十幾的距離。楚千葉站穩身體,確認安全之後,神念延伸回去鎖定了許鹿。
許鹿身體微動,出現在了楚千葉身邊。站在這裏,許鹿看到的是風暴呼嘯在身邊席卷而過,大塊的隕石以超出想象的速度飛行。就算是鋼筋鐵骨,被急速飛行的隕石撞上也要頭破血流。
神念受到巨大局限,而視線則被風暴幹擾,如果沒有楚千葉的感應能力,許鹿必須依靠強悍的體魄強行闖入風暴之中尋找吳瑤和她的同伴。
成功驗證了自己的感應,楚千葉信心倍增,他接連施展真視神通和天遁神通,在虛空中穿行,尋找一個個的穩定空間當做落腳點,許鹿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麵。
楚千葉不敢和許鹿離開太遠的距離,在風暴之中稍有不慎,就會迷失,楚千葉對這裏一無所知,如果走丟了,必須按照原路返回,那就會和許鹿錯開。
許鹿逼迫楚千葉不斷磨礪自己的神通運用能力,這個高強度的訓練起到了重要作用。楚千葉的神通運用越來越嫻熟,幾乎達到了本能的狀態。而施展神通之後的神念消耗,也在楚千葉的控製之中。
掌握了施展神通的節奏,楚千葉的確發現神通很有用。就如同嬰兒不會使用餐具,真正掌握了筷子的用法,就會知道看起來艱難,實際上學會了就很簡單。
楚千葉需要預先感應到固定的空間,然後施展真視神通和天遁神通前進,許鹿則要跟在楚千葉身後前進,這樣一來速度自然不可能快起來。
許鹿並不急,反正那兩個該死的混蛋已經陷落數年之久,營救也不急於一時。這個機會正好讓自己的徒弟更好的鍛煉神通的運用能力,這才是根本。
這片風暴區涵蓋了數十顆星辰,僅僅是從一顆星辰前往另一顆星辰,依靠楚千葉和許鹿的速度,就要以數百年的時間去計算。
星辰之間飛行,需要撕裂虛空的方法前進,這是尋常的星尊趕路方式。以許鹿這樣的高手來說,神念所至的地方,身體就可以如影隨形,這才是縱橫星空的實力。
在一處寬大的固定空間,楚千葉和許鹿停了下來,他們一路走來,沒有感應到任何線索。進入風暴區艱難躑躅的將近十年,楚千葉有些泄氣,或許那兩個星辰殿弟子真的死了,或者被星空巨獸吞噬了。
許鹿的神色很鎮定,絲毫沒有以前的那種急躁,楚千葉相信以前許鹿表現出來的暴躁,更有可能是一種掩飾。
那個一分為四的師姐伴隨在許鹿身邊數千萬年之久,許鹿的年齡有多大可想而知。活了這麼久遠的老家夥,如果定力不足就是笑話了。
楚千葉疲倦地躺在地上,枯燥的飛行尋覓蹤跡,楚千葉真的感到了疲憊。尤其是這種漫無目的的尋找,更令人氣餒。
許鹿坐在楚千葉身邊說道:“千葉,是不是感到有些浮躁?甚至感到這樣徒勞的尋找很沒有意義?”
楚千葉側頭看著許鹿說道:“師父,這樣下去,就算是耗費數百年,我們也不見得能夠找到他們的線索。”
許鹿點點頭說道:“修行是為了什麼?”
楚千葉張口結舌,最初的修行是為了長生。現在的楚千葉半步踏入了長生的門檻,如果不出意外,楚千葉成為星尊並不難,他有了這個潛力。
長生之後呢?僅僅是為了鏟除天方界的怨靈之城?楚千葉茫然了,他真的不知道日後修行是為了什麼。或許是為了成為更強者,或許是為了見到更廣闊的星空。
許鹿繼續問道:“你有沒有很想殺的仇人?有沒有可望達到的巔峰成就?”
楚千葉說道:“天方界的妖族星尊有一些該死,不過殺死他們並不是很難。唯有怨靈之城難以解決,弟子相信總會有辦法搞定。隻是弟子真的不知道修行是為了什麼。”
許鹿忽然嚴肅地說道:“你的情況極為不妙。”
楚千葉霍然坐起來,許鹿一本正經地說道:“你不為了什麼目的而修行,這分明到了無欲無求的境界,為師也沒有做到這點,這豈不是極為不妙。”
楚千葉哈哈大笑,第一次聽到許鹿開玩笑,楚千葉從未想過許鹿也有如此幽默的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