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原點
你追隨他的身影,背對的是我,所以,在你身後的我,你永遠也看不到。
——陸嘉遠
陸嘉遠拍拍夏涼的肩,挨著她坐下。
“怎麼?被遺忘了?”他搖晃著高腳杯,眼睛盯著郎才女貌的兩個人。
夏涼不跟他鬧騰,問道:“陸少怎麼會來?不是一向討厭這種場合?”
“沒辦法呀!晚接受不如早接受。”他把手環在她的肩上,“還是好不甘哦!”
夏涼奇怪地看他,露出疑問的表情。
他將她一把拉起來,英俊的五官突然放大在夏涼的眼前,她驚呼出聲。他才說:“我們去跳舞。”不等她回答,又拉著她進入人群裏。
林川非將一切都看在眼裏,已經對陸嘉遠咬牙切齒了,但是他依然保持應有的風度。陸嘉遠正是要林川非看到,他挑釁地向林川非咧咧嘴,瞥一眼他身旁的於若婕,便低頭同夏涼閑聊起來。
陸嘉遠隻對林川非挑釁的行為,還在他的忍受範圍之內,但是陸嘉遠不該對那個小女人表現得過於親密,這實在是對他尊嚴的挑戰啊。
林川非紳士地站起來,“若婕,跳舞好嗎?”
於若婕看著麵前俊朗的男人,溫潤俊朗,好一個風度翩翩的世家公子!他的眼睛深邃而明亮,她臉頰染上一層紅暈,羞澀地將白皙的手搭在他寬厚的大掌中,林川非的舞技很好,步伐嫻熟,身姿優雅。
一曲結束,林川非與陸嘉遠的興致似乎依然很高,四人的位置很奇怪,夏涼在林川非旁邊,而林川非正對著的是陸嘉遠。
首先是於若婕清脆如銀鈴的聲音響起:“夏涼姐姐!好久不見哦!”甜甜的笑容讓人難以抗拒,夏涼撥弄一下耳邊的碎發,微笑著對她點了一下頭,她一向清冷,況且她明白,眼前這位笑容甜美的女孩,並不如表麵那樣單純。
“好久不見。”陸嘉遠無謂的笑著打招呼,林川非微點頭算是回答。
陸嘉遠似有若無地看了看夏涼,說道:“還真是冷淡嗬。”作為多年的朋友,他自然知道自己確實觸碰了林川非的底線。
一曲又起,林川非自然而然地轉向夏涼,輕輕地卻是不容拒絕地帶著她起舞。陸嘉遠嘴邊綻開得意的笑,果然是林川非會做的事。於若婕看著那一對人,旁若無人地親密,銀牙咬碎,同時也堅定了心中的想法。
陸嘉遠握緊了拳,旋又鬆開,自嘲地在心裏對自己說,很久以前你不是就明白了麼。看著她轉身離開人群的背影,他伸出的手,掌心隻握住了空氣,頹然地收回,可是,有些東西難以收回呢!
“怎麼?看到別人破鏡重圓不該高興麼!”他冷冷地嘲諷她。
於若婕僵硬地臉頰,沒有絲毫表情,對於他的嘲諷也視若不見,她知道陸嘉遠是故意的,他從來都隻會偏袒夏涼。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幾乎是粗暴地拉著她走出了那個燈紅酒綠的世界。
於若婕沒有防備,惱恨加上惱怒,讓她再難保持淡然氣度。在空蕩的回廊上,不禁尖聲斥責:“你幹什麼?放開我!陸嘉遠!我叫你滾開!”
他停下,猛然轉過身,將她推到牆上,一隻手仍沒有放開她的手,另一隻手在她撞到牆壁上之前,輕柔卻迅速地貼上她纖柔的脊背。
她恨恨地瞪著他,杏眼黑白分明,不甘、憤恨、委屈,甚而有仇恨的火焰。
他們很近,臉幾乎貼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