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小二沒回小院。
自望湖酒樓下來後便被左恭王直接拽去了驛站。
隨後倆人杯觥交錯，好不痛快。
一醒來便發現自己躺在床上，細細打量始終找不到同那小院相似的地方重重歎了口氣。
左恭王突然走了進來，說是要進宮了。
“你進宮不就行了，拉著我幹什麼。青兒還在家等我回去吃飯呢。”
左小二將衣衫隨手一丟，對左恭王愛搭不理。
隨後，摸了摸身邊，似乎是發現少了一物。
“劍呢？”
左小二臉色陰沉。
半晌，左恭王歎了口氣。
“她走了。拿了劍走的”
“真的？”
“何必問我？這些事情你自己最清楚吧。”
左恭王語氣急躁，拿過衣物遞給他。
左小二雙手微微顫抖的接下，一言不發。
……
長安城紫禁皇宮。
呆了十九年，雖然每天都能看見這處金疙瘩。但，這是左小二第一次進來。
看著眼前的少年像個剛進城的泥腿子一般左顧右看，左恭王苦笑著撓了撓頭。
“行了，收起你那些上不了台麵的東西。”
“哦？王爺也年少輕狂過？”
“那些小把戲，都是本王十歲時就玩膩了的。”
“我猜是因為每次都被人家看出來了，所以不好再繼續裝下去吧。”
聽左小二說完後，左恭王微微沉思。
“你記住，許多掩飾不是因為看不出來，而是大家都不願意去捅破這層窗戶紙。真要到了捅破的時候，會流血的……”
說完左恭王咂了咂嘴，似是想起了言傳不如身教那句俗語。便臉色一換，成了一副形狀憨厚，神態可掬的模樣。若不是身處皇宮又衣著不凡。定會被人認為是尋常人家老實巴交的莊稼漢。
“咋樣？”左恭王挑了挑眉毛。
“佩服佩服，這換臉的事看樣子還是當官的在行。也不知道原本的那張臉是不是已經丟了。”
左小二一說完，左恭王的臉色頓時黑了。
一路無言，一直到了內城門口，左恭王才開了口。
“你隨處去轉轉，本王一人進去便是。”
左小二一言不發，隻低著頭像個犯了錯的孩子。
猶豫了半晌，才吐出一句話。
“還……能出來？”
“當然，老子好歹也是穿八蟒袍的！”
“……”
左恭王說完揚長而去，隻是雙手隱於袖內輕輕顫抖。
其實他心裏也沒底，這皇宮可不是想進就進想出就出的，更何況皇宮裏的那個男人最是喜怒無常……
……
長安城裏流傳一句話，叫‘青玉瓦，白條階。十裏抵上一百年。’
大意就是青玉作瓦，白銀砌階。皇宮十裏路就夠普通老百姓一百年掙的。
左小二卻是十分嫌棄這明晃晃的東西，可把眼睛刺的好生難受，便四處尋那繁花簇錦的地兒。
“嘿，在這。”
一座假山後的花圃裏藏了一個渾體都是金絲楠木打造的小亭子。
孤立立的像那淤泥中的荷花一般。
橫匾上四個大字‘花香自來’。算是在這珠光寶氣間添了一絲筆墨味。
剛一坐下，左小二就神遊萬裏。
連姬忇走進身前都沒發覺。
“別動，不然我殺了你。”
一把明晃晃的劍身搭在肩膀上，左小二頓時一個激靈，條件反射的往後一撞，一個掃腿把身後來人放倒在地。
“哎喲。”
“姬忇？！”
左小二看著捂著屁股哀嚎的姬忇神色古怪。
“你怎麼在這？”
倆人異口同聲，不差分厘。
左小二眉毛一擠，頂著一張‘我懂了’的神情不懷好意的笑了笑。
“姬大公子是不是改名叫小忇子了？”
姬忇一愣，顯然沒聽明白。
左小二清了清嗓，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樣。
“咳，這男人入宮啊不同女人。先是查家譜後是淨身完了緩一倆個月去淨事房領一個拂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