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奴家有禮了。”
“………”
………
鳳袍女子頭枕在左小二的大腿上,腮幫鼓起,似是有點不開心。
“公主若還是不滿意,在下也束手無策了……”
左小二眉頭微皺。
“堂也沒拜,交杯酒也沒喝,鳳冠霞帔也沒有……”
看著姬月像個孩子一般掰著手指在那一一數著,惹得左小二哭笑不得。
“你不就是要嫁給這件衣裳嘛,又不是要嫁給我。非得要那麼齊全幹嗎?”
左小二一陣苦笑,摸了摸脖頸上早已幹涸的血跡,輕輕揉捏著。
“對了,還沒賜名呢。”
姬月抬起頭一臉意猶未盡的看著左小二。
“就叫嬌可人兒吧。清純中帶有一絲淫蕩,淫蕩中飽含些許嫵媚,嫵媚中頗有幾分賣相,偏偏這賣相是一番清純……”
左小二麵色譏諷的笑了笑。
比起逞口舌之利,他此刻更想斬下她的頭顱。
“奴家愚昧,自當是公子誇讚小女子了。”
左小二看著盡是女兒姿態的姬月不由哂笑。
“自然是在誇你,先生用七國為旗耗費三十多年換來的太平天下如今盡被你玩弄鼓掌。你讓我如何不去誇你……”
……
左恭王出了皇宮沒有急著趕路回西楚,而是進了望湖酒樓喝茶。
那八頭牛都牽不動的強老頭終於換了一出評書。
秋掌櫃不知有心還是無意此刻正坐在左恭王身邊,捧著肚子喝著上好的浮屠葉。
“……那為何當今皇上能容許這股江湖勢力在這長安城內肆意活躍呢?原來先魏公主嫁與那楚王前,也曾在這江湖中遊曆過。這花鳥堂正是她一手建立的……”
說書的老頭唾沫橫飛,雙臉通紅。稍稍緩了一下咽了口唾沫,又喝了口酒。
秋掌櫃漫不經心的撥弄著青瓷玉雕的茶杯,杯蓋打著轉,往楠木桌上濺上好些茶水。
隨後,估計是覺著無趣,便挺著大肚子大搖大擺的進了後廚。
茶杯中的水暈慢慢漾開,唯有些許細微的波紋還在蕩漾著。
定睛一看,酒桌上那些灑出的水滴依稀間竟拚湊出了一個“左”字的模樣。
左恭王微微一笑,眼神中滿是欣慰。
滿麵紅光的衝台上喊了一句。
“老頭,可否給我講一出公孫無敵馬踏長安?”
酒樓眾人無不震驚,噤若寒蟬。
這一出評書可謂是所有說書人的大忌了,更別提在這天子腳下的長安城了,莫不是活膩了?
“好!”
老頭振臂一揮,猛地灌下一口酒。
“先楚大將公孫無敵十九歲掌兵,雖第一仗楚國便沒了……”
……
這長安城都知道秋掌櫃從不沾酒身邊卻一直掛著一個酒葫蘆,著實奇怪。有一次,有好事之人搶過喝了一口便吐了出來,還一陣罵罵咧咧……眾人細細一聽,才知道,原來那葫蘆裏裝的竟全是水。
這也讓長安城第一掌櫃從此多了一個外號,水葫蘆。
此刻這位捧著大肚子的水葫蘆正蹲在簾子後麵聽著評書。
不知是不是聽到了精彩的部分,水葫蘆瞬間眼睛眯成了縫,笑的好生燦爛。
一把拿起那葫蘆就大口大口的喝著,也不知道此刻有沒有後悔把裏麵的酒換成水了……
……
世人皆知酒有三紅,一為毒酒鶴頂紅,二為美酒女兒紅,三為仙酒杜康紅。
卻無人得知亡國先楚也曾有酒名紅。
山間野史或有記載。楚境山野多鳩,以其羽浸入酒中,經七七四十九日封壇入土後取之。倒與碗中無色,飲之無味。半個時辰後飲用者多雙鬢霞飛,七竅通紅。最後無聲無息安樂而死。
楚王得知後下令將其列為禁酒,並名其:鳩七紅。